“不过贴侍女罢了。”

“皇弟今日挑得什么玉饰，可否一观？”招财猫总算不再打量我，目光转向小蓝猫。

“才不知，三爷只是吩咐才们守在这，等主来给主引路。”说完，那汉便一左一右在我和蓝猫各撑开一把油纸伞，雨势已经小了下来，密密横斜，隔着雨帘和街，朦胧可见对面上浮着一艘绛红画舫。

黑的睫抬起，如展翅飞的蝴蝶，扑扇开翅膀。

人吓人吓死人，我往后一蹦，差没跌后小蓝猫的怀里。蓝猫伸手轻轻将我扶稳。

“王爷谦虚了，谁人不知王爷博闻识，婢不过偶翻些胡书，碰巧记得些典故。”

“小的哪敢再收姑娘银，外面的一位爷已经把小的这店给买下了，说是只要姑娘和小爷看上的随便拿。”掌柜一脸谄媚地给我和小蓝猫端茶递。“您二位想也累了，坐着喝杯茶，慢慢挑。”

“为兄是孤舟独泛，不似皇弟，有佳人作伴。”半眯着玩味神观察着我，也不向小蓝猫解释为何会知我们躲雨在那店内。

我和小蓝猫同时愣住，这才现店里除了掌柜，刚门时三三两两的客早已不知所踪。什么人竟会给我们付账？难是小蓝猫有什么熟人？转用神询问蓝猫，蓝猫则是冲我摇摇，明显也是云雾缭绕。

“…”小蓝猫一下愣在那里，真是个老实孩，连瞎掰都不会。

招财猫又用那细细长长如竹叶般的睛打量我，仿佛为终于将我引开到兴，但愿是我的错觉。

“启禀王爷，十六王爷到。”女柔柔地通报了一声。

“彼此彼此，皇兄不也雨中泛舟，闲情妙趣。兰茂适才不过挑了个小玩意儿，还要谢过皇兄如此慷慨。”

“十六皇弟今日好雅兴，冒雨兜街，可有何收获？”虽低着，仍觉那视线灼着我。

“甚好甚好。本王孤陋寡闻，今日倒长了见识。”

招财猫嘴角绽开一朵笑意，似莲初放，低，白玉般剔透的釉瓷茶盖轻轻捋过杯中飘浮的茶叶，抿嘴品了品，茶红了薄，鲜艳妖媚。“绿翘？‘绿’杨芳草长亭，翠‘翘’金雀玉搔。此名甚妙，人也妙～”

“这…”小蓝猫似乎不大愿意的样，最后还是慢腾腾地解了上红玉髓递给招财猫。

，但还是略显单薄贵气了些。

小蓝猫轻轻抚着腰间的加菲，一时间脸上又开始云蒸霞蔚，眉宇舒展柔和开来。

“免礼。适才吃茶走神竟没瞧见十六皇弟来。上茶。”招财猫执了蓝猫的手在小几另一侧坐定，睛却是停留在我上，我一吓，低下去，生怕他看端倪。

只好我来“禀王爷，此圣兽名唤‘加菲’。”

“兰茂见过三皇兄。”小蓝猫一抱拳。

招财猫端详半日“这玉倒一般，只是不知刻的是何？”

招财猫？他要什么？

踏上画舫，便有女给蓝猫行礼，撩开珠帘将我们引去，舫内焚着麝兰香，淡青烟缭绕，与窗外疏雨相映衬，剔红嵌螺钿漆的桃木小几边倚着一个人，象牙织锦缎，眉如远山，眸细长，此刻正半低着，清清淡淡地盯着手上白釉茶杯中悠悠打转的茶沫，仿佛在透过绿茶看着什么，墨的长睫如黑天鹅的羽翅缓缓垂下，在睛下方投下一片影。正是那招财猫。

好奇地单脚门去，两个候在一旁的人刷刷跪下：“才给主请安。三爷请主过船一叙。”

“起来吧，你们三爷如何知我在这？”蓝猫瞄了一跪在地上的两个彪形大汉。

“哦？不知这圣兽何名？”招财猫追问。

“加菲？何解？”这招财猫怎么这么多问题，蓝猫三千问都没他多。

“是三皇兄。别叫他认你来。”小蓝猫不顾上会被雨打，侧过来扶着我往那画舫走去。

招财猫不答话，只对着我浅笑。

“福禄有加，铅华似菲。故唤‘加菲’。”连我都不免佩服自己胡编造的本事，我真是本山大叔的嫡传弟。

“掌柜，总共要多少银两？”我问掌柜，突然想起自己上并没有多少银，不知够不够，有些心虚。

“谢王爷夸奖，婢俗人，这名字是十六王爷给婢取的。”小蓝猫在一边看那招财猫对我很兴趣的样，煞是张，生怕我被认来，我的手心也慢慢渗了一层汗。招财猫看似温和，举手投足却给人一压迫，可能是天使然的皇家威严。现在能理解那些人为什么那么怕狸猫那冷冷的脸，不过狸猫我倒是不怕，倒常常有恨得牙想揍他的觉。

“婢绿翘参见王爷。”我合手放在腰际右侧，屈了屈膝盖，行了礼。

“据说是古神圣兽，可以佑人平安。”小蓝猫乖乖地把我刚才对他胡诌的话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