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齐朗说完奏章的大意，紫苏讶然无语。

“你了解风铭吗？”齐朗问得认真。

“我生气？”紫苏却笑了“景瀚，生气的另有其人呢！”

“我本以为风铭只是于战法…”齐朗笑。

风家人已经明白，朝廷对燕州军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担下史笔昭昭的罪！

紫苏却不在意“舍得舍得嘛！没有舍哪有得？”

回手，紫苏真的恼了“你说是便是吧！”

紫苏只是想让燕州驯服，燕州军是一个障碍，却不是必须除掉的，或者说，燕州军的实力值得朝廷保留。

舍弃世族份，意味着放弃所有与生俱来的权利，意味着脱离家族的庇护，意味着一切从零开始，以前所有功勋都不再被承认。

对所有世族来说，人才的失同样是损失，没有一个家族会允许风家如此！

“幽燕铁骑的统领？”紫苏皱眉“知。”

“既然连世族的份都放弃了，风家还有什么舍不得呢？”齐朗反问“重新确认封土，放弃税权…风家舍得彻底！”齐朗对此也不能不佩服。

“让元宁的军士去送死…”紫苏苦笑“景瀚，手上沾血不可怕，但是，这样的血…哪怕九世回也洗不尽！”

紫苏抬，有些不解。

轻握住她的手，齐朗很认真地说“你是在恼你自己！因为你本不想针对燕州军，却又不能不对他们手。”

燕州世族中风家是第一个明白朝廷用意的家族，云家也许也明白了，但是，皇女的生令他们产生了其它想法，至于另外八家，就没有那么锐，或者说，他们也没有资格与朝廷讨价还价。

紫苏摇“风家知，朝廷不会让他们到那一步的！”换言之，风家是以退为。

“哦？”

风家上了奏表——所有留任军中的风家弟全放弃世族份。

“他是很明智的人，幽燕铁骑的情况未必就那么糟。”齐朗轻笑。

“理不难明白…”齐朗轻她的额“到却不是易事！”

“风家更清楚，朝廷要什么样的燕州军，失去对燕州军的影响，风家万劫难复！”齐朗失笑“太后娘娘打算仍然不燕州的事情吗？”

齐朗微笑，却问起另一件事“皇后娘娘怎么样？”

紫苏侧过，让开他的手，很认真地说“？怎么？不是都定罪了吗？”语气十分不满。

“皇后…很安详！”拉着齐朗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紫苏很是斟酌了一下才评价。

幽燕铁骑中超过三分之一的军官风家，燕州军校尉以上的军官中，风氏弟更占到近二分之一的人数，从某意义上说，风家是燕州军的大脑。

齐朗住她的手，半晌才说“没那么严重！你多虑了！”

紫苏轻浅的笑意没有到中，只是动了一下角，因为齐朗说“或者，你是在恼我？”

“大理寺定罪重证供，又哪有那么多明确的证供呢？”齐朗无奈地安抚“你自己也重律法，何必生气呢？”

风家与夏家的关系比较密切，在云成海主动示好之前，燕州与永宁王府的联系是风家人在行的。

齐朗拍拍她的肩“因为风家上了一奏章，上面风铭的署名在第三位！”

“你怎么知？”齐朗没和风铭接过才对。

世族份失去容易，但是，取得却要费几代人的心血，风家想尽可能地保住家门的地位。

紫苏也笑了“风家人不止是放弃份吧？”

虽然在很多人中，这一次燕州世族受到了重惩，涉案人员全依律严惩，但是，不可否认，所有的罚都是针对个人的，并没有牵连。

风家接受惩罚，愿意付昂贵的代价换取风家世族份的延续，也换取燕州军的继续存在。

世族地位重要，但是，优秀的人才同样重要，甚至在重要上有过之而无不及，风家怎么可能让那么多英脱离家门？

大理寺、刑、都察司共同定罪之后，便应由三司言官上书追究更大范围的责任，可是很明显，这一次，三司谨慎地保持了沉默。

齐朗轻笑“我知不是！”紫苏还真没有用过这方法与人抠气，当然，她也不认为需要用这方法来引起别人的愧疚。

“殿下用兵不喜奇，但是，正奇相合才是兵法之，周扬势在必得，正面阻击远非上策！你知，我知！便是你不说，承正表哥也会这么——北疆大军的阵势中没有幽燕铁骑的位置！”齐朗说得冷漠，低看着紫苏的睛，语气不由缓了些“你知这些，不过是想让永宁王好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