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突自然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后来,谢清不得不承认,他太过想当然了,但是,当时,不仅他,便是齐朗与紫苏也都没有太在意这件事。
崇明十五的八月,他们都在关注皇帝的动作。
阳玄颢将南疆精锐轮调入禁军后,并没再作详细的安排,只是依着惯例,交给禁军大统领安置,苏恒安中规中矩,按照前例,将所有人打散,分到禁军各营各部。
这让紫苏等人都感到意外。
难道说,皇帝真的是为北疆那些事不高兴吗?
“既然北疆暂时无事,不如让大哥先回来吧!”紫苏在见永宁王妃时如此说。
永宁王妃回去后便给夏承正写了信。十几天后,夏承正的奏章送到成越,恳请回京。阳玄颢也照准了。
倩容这个时候已经明白紫苏的意思了,晋见请安时找了个没人在意的机会,悄悄问紫苏“真的让殿下回来吗?”
紫苏想试试阳玄颢的反应,但是,阳玄颢的反应令她很困惑,自然也就难以做出决定,不过,倒也有了决定。
“等等看,回来也无妨。”紫苏倒真的想看看阳玄颢会不会让夏承正回来了。
曹芾对皇帝准许永宁王返京也颇有意见,阳玄颢不在意地道“边关寒苦,正旦佳节,既无战事,舅舅想回来便回来吧!朕为何不准?”言罢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难道朕还要等你同意吗?”
曹芾这个时候才猛然想到,永宁王是皇帝的舅舅,更是先帝指定的顾命大臣。尽管永宁王很少涉足政务,但是,他若是提了请求,皇帝不太可能会驳回。
血浓于水在某些时候并不是一句空话,即使在皇家时也是这样。
曹芾忽然意识到,他是否猜错了皇帝的心意。
阳玄颢一连串的举动似乎都说明他打算对付太后了,但是,曹芾忽然意识到,他是否太过于想当然了。
事实上,阳玄颢与紫苏之间真的就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吗?
曹芾想来想去,忽然发觉,自己根本就不能认定皇帝与太后之间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冲突。
曹夫人自然察觉了丈夫的低落情绪,她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守着。刚响更鼓,她就见丈夫换了一身衣服,披了件斗蓬正要出去。
“夫君?”
“我出去一下,你先陪着孩子睡吧。”曹芾没有停下脚步,随口说了一句便径自出去了。
曹夫人愣了一下,无声无言地转身回房。
曹芾转了几圈,才在城东的一个角落停下,是一座青楼的后门。
“大人安好。”隔着门一个娇柔的声音,仿佛看到曹芾一样,他刚到,声音便响起了。
“永宁王要回京了,你家主子怎么说的?”曹芾问得直接,更加冷漠。
等了一会儿,那个娇柔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永宁王尚未抵京。”
曹芾冷笑“你家主子还真肯定!”
“大人是否有什么误会?”
“我担心你家主子有所误会。”曹芾冷言“你们始终在暗,风险都在我这儿,这种合作还有必要吗?”
那个娇柔的声音轻笑“大人此时想退未免迟了。”
“迟吗?那是我的事了!”曹芾并不在壮士断腕,他敢赌也敢输。
“大人说得严重了。”那个娇柔的声音也变得严肃而冷凝“大人的确有风险,可是,相比日后所得,的确值得。”
曹芾冷笑“是吗?即便你家主子如愿,我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