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上多有得罪，望将军见谅。”我着接着说：“只是此事关系忠顺军的存亡，郑言不得不说。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忠顺军便需要一位曾与忠顺军共同奋战过，并得到他们承认的人来领导。而且，于忠顺三军各不相容的原因。此人还必须是三军外之人。非唐、非蔡，也非邓人。是以郑言这才遂自荐。”

“朝廷不允？”我惨然一笑：“朝廷以何理由不允？”

“孟将军…”望着孟珙那副心灰意冷地模样，我搜括肚地想找什么东西来安他，可是却什么也找不到。所谓哀莫过于心死，这位蒙军怎么也无法打败地人，最后却是死于自己对朝廷的失望，死于自己对大宋前途地绝望。

“嗯，此言有理。”孟珙赞同：“朝廷派来之人，忠顺军自是不服，而三军之中若任选一人统制，虽是德望众，只怕也无法让另两军心服。如此说来，郑兄倒还当真是不二人选。只不过，郑兄当今的份却是反宋…”

“是。”我黯然对着孟珙一拜，咬了咬牙说：“其一：当年将军之父孟宗政过世之时，忠顺军现地大将军想必还没有忘记。”

“哦…”听到这里我便大慨猜到了其中的原因，史上气死孟珙的事终于发生了。

“闲话休提。”孟珙苦笑一声：“我等言归正传。郑兄统领忠顺军自是可以，不过却得说说统领忠顺军的理由，如此才能让忠顺军将士心服服。”

李程再叹一气，低说：“虽然孟将军不屑用诈降之计。却还是不得不与汉军大战一场。汉军心无战意，不是逃亡便是战死，杜朗亦在此战丧生，自此孟将军便一病不起！”

“诈降！”李程苦笑：“丁相一咬定此为蒙军诈降，并严令孟将军将计就计尽除此军。只是，只是这期间孟将军却与杜朗一见如故结为知，如今却…”

“汉军与忠顺军对阵之时。”李程接着说：“杜朗曾致函于孟将军，曰汉军大多不堪蒙军之，他们个个都是在曹营心在汉，又闻将军抗蒙之名，是以乘此时机前来投忠顺军，将军大喜之下便将此事上奏朝廷，却不想…唉！”

“郑兄说话也忒直！”孟珙惨然一笑：“郑兄的意思是，待孟某死后。忠顺军便会再次现家父过世时地内？”

“此事说来话长。”李程摇了摇，顿时便像只了气的球一样：“蒙军此次攻荆襄，塔察尔有一支特殊的军队，那便是蒙军中的汉军，此军有共计五千余人，由北方生活在蒙人辖区之下的汉人所建，统领为杜朗。”

“此无需将军当心。”我接着说：“三军将士，自有郑言前去说明。当务之急，郑言是想得到将军的

“这也正是孟某如今会认同郑兄法的原因。”此时孟珙总算缓过气来，他有气无力地望着我说：“此战之后，孟某便时时在想，我大宋怏怏大国。不缺人才不乏勇士，为何却会被外族欺凌至此！自太祖开国以来。至今已有近三百年，远有辽、金，近有蒙古，甚至便是那小小地西夏，也可在大宋疆土上为所为！而孟珙空有一力气，却毫无挽回此局之能。打完此战之后，孟某便想到了郑兄。也明白了郑兄，明白了你的所作所为，但却是悔之晚矣！”

气声，我不禁抬起来，望向前这个曾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英雄人，望着这个曾让大宋军民呼雀跃，让蒙古鞑闻名丧胆的一代名将，心下不由阵阵酸楚。到了这时我才发现，孟珙竟老了许多，这位才过不惑之年的勇将，此时竟已是两鬓白发。是什么打倒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好汉？是什么让这个连蒙古人也无比敬重地勇士一夜白发？是旧疾？还是新创？我不由疑惑地朝李程望去。

“什么…”李程到了此时才反应过来，敢咒孟将军死，这还了得！他却也不再多言，一个箭步上来就要对我挥拳相向，不过很快又被孟珙拦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