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会想将鞑赶去。”李程说。

三万余骑军排着一条长龙，缓缓地走上了洛那四狼籍的街上。没有灯火，没有声响，同时也没有任何地家禽。甚至连最起码的几声狗叫都没有。倘若不是家家都无一例外的把门关着，我几乎都要以为这又是空城一座了。

“郑置使。”徐格不由上前问：“洛虽有百余万的百姓，可他们却长年于蒙军的统制之中，可以说是要粮无粮，要钱无钱，而且蒙军与驱军也均被我等打散，我等洛却又是为何？”

“什么鸟城？为何连个鸟人都没有！”王夔骂了一声便翻下，大踏步地走到了旁边的一间小屋，举手就拍房门：“里面可有个活人？你爷爷我…”

“洛？”

我旁的李宝与徐格不由疑惑地互望了一，各忠顺军统领也不解地面面相觑。

“宣传！”我笑：“我等要告诉每一个洛百姓知，宋军打回来了。”

说是打了个完胜。我望了望挂在他们背上的那颗颗血淋淋的人，心下不由暗自庆幸，好在有那驱与群的冲击，否则此战绝无可能如此顺利。

“不错。”我了：“兵法有云，攻心为上，攻城为下。这个攻心，郑言认为并不单只攻敌人地心，还应包括攻百姓的心，各位可明白？”

“宣传？”众人听到了这个新鲜地词不由越发疑惑。

“众将士辛苦了。”我说：“不过此时还不是论功行赏的时侯，在回船休息之前，我等还要洛城中转上一圈。”

“啊…”“呜…”

“不错。”我笑：“这也便是我将战场选在洛的原因。郑言地真实意图。其实并不是想在此杀死多少蒙军，而是要让洛百姓看到我们能够战胜蒙军，要让百姓们看看我们的军队，要在他们心里竖起抗击鞑的信心。洛百姓看到这些后，自然会将这些事传与别的百姓知，那时，我们这些星星之火。很快便会在长江以北之地燃起熊熊大火。而且这洛还只是我等的第一站，待我等攻陷了燕京之后。蒙军在此只怕已是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各位试想，到了那时，蒙军还能在这里呆得下去吗？”

夕终于躲了群山之中。除了西天边际还残留着一抹粉红外，四周的光线已渐渐地变灰、变暗。此时本该是外耕作的青壮回家的时侯，但我却发现整个洛城中便连人影也没有一个。

“大人地意思是…”徐格有些迟疑地说：“大人的意思是收拢民心？”

“着啊！”众人闻言无不喜望外，在此之前无论是谁，甚至是李宝都觉得只以不足十万的师和骑军，便要收复长江以北的大片土地。似乎兵力实在是太少了些，可是如今听了我这番话，他们心中地最后一丝顾虑也被打消了。他们终于认识到了此次北伐，其重并不是击溃蒙军或是收复这些失地，而是——打这里千千万万百姓丢弃已久的信心，对大宋地信心，对宋军的信心，还有对他们自己的信心。

“不只如此。”我说：“各位当知蒙古辖区内的大宋百姓，他们在蒙古的压统制之下为何不敢反抗么？大宋不敌金，而金又为蒙古所灭，不仅如此，蒙古还纵横驰骋数十年，便灭国四十。于是他们便怕了蒙古人，他们将蒙军作为常胜军，无敌之军。在他们心中，定是认为再也没有哪个国家，哪只支队会打得过蒙古人了，于是他们只能忍辱负重，委曲求生。而如今却蓦然发现蒙军被我们打败了，各位将军以为他们会怎么？”

————

还不待王夔说完，屋内便传来了几个人的惊叫和哭泣声，接着便有人在直喊着饶命。听他们慌的样，却好似全家都被判了死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