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数月的西川置制使,便把当初的部下也忘了!”岸上传来一阵惨笑,倒也颇有几分豪气。
“原来是你!吴欲刚!”我终于想起喊话的人是谁了,但却也绝没有想到会是他,只因他现在的样子跟以前我所熟悉的吴欲刚完全不一样了。
硝烟中只听吴欲刚惨笑几声,说道:“难得置使大人还能记得下官,幸甚!幸甚!郑置使,下官有一事不明,不知置使大人可否看在你我当日的情谊为下官解惑?”
“旦说无妨!”听着吴欲刚的话里尽是挖苦的味道,我不由皱了皱眉头。
“当初下官在置使大人帐下任职时,只知大人一心驱逐鞑子恇扶社稷!小官只对大人的一片忠心佩服得五体投地。”吴欲刚放高了音量,似乎有意让所有的军士都听到:“但着实让下官想不到的是,如今前来攻宋者竟是大人你!大人保我大宋,莫不是意在肥水不流外人田吧!大人驱逐鞑子,莫不是意在一人独霸中原吧!”
“贼子敢尔…”刘整一听吴欲刚这带刺的话就怒不可赫,张口就要开骂,却被我举手制止了。
“吴统领!”
“吴统制!”吴欲刚冷冷地应了声。
“吴统制!”我遥遥朝对面拱了拱手道:“郑言心中的社稷是我大宋百姓,是天下万民,而非一个迂腐的皇上和一个欺压百姓的朝廷,更何况若不是皇上不顾天下安危,勾结蒙古欲灭我郑言于居庸关,现如今郑言也不会站在这里!”
“竟有此事?”闻言吴欲刚却是一阵疑惑,好似根本就不知道宋朝联蒙攻打居庸塞一事。
“原来吴统制竟不知此事!”闻言我不由摇头苦笑道:“不过想来皇上也不会告诉你这等事,吴统制不知此事也平常,当年丁大全为相时,襄阳被围数年整个朝廷还不是被蒙在鼓里?此次领军联蒙攻我的,正是贾似道!”
对面一阵沉默,良久才传来一阵颤忧忧的声音道:“郑卿…”
“赵昀!皇上…”一听这声音我心头不由一颤,虽说我也明知早晚会与他一会,但这时心里还是不免一阵发虚。
“郑爱卿!”赵昀听起来有些虚弱,带着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朕也是受奸人所惑,才会铸下此等大错,若郑爱卿肯助朕肃清朝廷奸妄,朕必不亏待郑卿,朕这就立郑卿为相…”
“皇上!”我不由有些无力地回答道:“皇上,你我都是明白人,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皇上以为郑言还有回头路可走么?”
对面又是一阵沉默,良久才传来一声长叹道:“罢了罢了,今日我赵昀气数已尽,只盼郑言你能放过吴统制等一众将领,还有跟随联前来的宫女、太监!”
说着只听扑嗵一声,远远便瞧着一个人跃入了海中,宋军一片惊呼:“皇上!快救皇上…皇上跳海了!”
“罢了罢了!”又听吴欲刚叫道:“国破家亡,留下我这匹夫又有何用,倒不如追随皇上去了!”
“吴兄!”闻言我不由大惊,正要出言阻止却也迟了,又听一声水响,接着对面宋军哭成一片。接着又随着几声叫喊,便有更多人往海中跳去,一时竟是水声不绝于耳,跳海之人数不胜数…
“大人!”刘整见此情景一时也不知怎么办。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