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估量着自己若是手的胜算。

算是林若素第一次看见他真正地笑容，虽然依旧是影斑驳，却少了以往的沉。

这盒之中，两粒看似一样的药，一颗是千金难求的解药，一颗是鱼目混珠的毒药。

赤炎霜忽然：“你们说，这两颗药，哪一颗是解药，哪一颗是毒药？”

大概，即便城府沉如他，也对这纯粹只能靠运气的来选择的局面束手无策。

安无忧也没有声，只是，他握住林若素肩膀的手却微微有些收。他也在犹豫，他不能拿林若素的命来冒险。如果他能得到其中的一粒药，他怎么才能确保那是解药？

生死只在一念之间。赤炎霜的面顿时沉了下去。

选错了，吃的是毒药，死人。

安无忧也明白了一切。他看着盒之中的解药，心里迅速想着，解药一共有两颗，卢月吃下一颗，那么还有一颗…

许是长久以来的心愿就要达成，赤炎霜除了防备林若素和安无忧，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药之上，一时竟被卢月推开。

看着赤炎霜几乎是欣喜地看了一怀中的卢月，林若素猜赤炎霜找寻龙窟真正的原因：“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这解药，对不对？她…”林若素看了一卢月，这才接着向下说“她会疯也是因为中毒，对不对？”

林若素不解地抬起。

他从来不是难看地男，不然，安也不会当初只看他一便误了终。只是，他上永远缠绕的暗气质，终究掩住他的光华，无法使别人亲近。让所有的人都远离自己，这既是他无法避免的，也是他不想避免的。

选对了，吃的是解药，活命。

安无忧的双也冷冷地眯了起来。

卢月忽然反抗起来，从刚才一直表现得很驯和的她不知为何情绪突变，几乎是暴怒地一手推开赤炎霜拿着药的手，就向断墙外跑去。

最终，赤炎霜选中了其中的一粒，他郑重地看着它，表情复杂地看了看怀里的卢月，这才柔声：“卢月乖，张。”

林若素心中有些许的叹息，命运向来捉人，她无法代替安他的妻，却代替安看清楚了他。

林若素没有声，如果说，可以预料的死亡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那本来可以预料的死亡却突如其来的到来，则常常叫人承受不起。

后面，是毒剑林立的剑坑！

人心情愉快时，一般就不太想说谎。所以，对于林若素的两个问题，赤炎霜，算是回答。

难怪打开盒那一瞬什么机关也没有，林若素苦笑，原来，这便是最后的机关。意在解药而不是宝藏的人必须面对的最后的机关。

卢月不知为何忽然跑了去，林若素和安无忧跟着去的那一霎那，却见到赤炎霜只抓住了卢月的衣片袖角，她整个人无法阻挡地正在向后仰去。

赤炎霜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他看到了在那垫在解药之下的红缎绒上绣着的金线小楷：“解药难解毒药之毒，不痴不成神，不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