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将逝
几日后,曾经受恩于胤祯的一个手下曾来府中秘密拜见我,说雍正在几日前曾审讯雅图等人,询问胤祯当年在军中,是否有吃酒行凶之事。雅图等人矢口否认,却被永久枷士,并且他们家中十六岁以上的子柌,也被一同枷示。
听完之后,我久久无法反应。雍正一向慎刑,理智冷静,可是在面对胤祯的时候,却变得有些执拗、蛮不讲理,zuo事不思后路。
末了,我却只能派人送去大笔的银两,作为他们的安家费!毕竟,我现在连最想保护的人,都无能为力,又哪里有多余的心力去庇护他们?
胤祯在遵化守灵已经一个多月了,而我却奔波于永和gong和府里之间,每日的忙碌,闲暇的时候便秘密计划着保泰楼的经营,完善规划。当一切进行顺利的时候,gong里却传来另一dao旨意:
雍正因为高其倬奏疏中误将大将军与皇上并写,以胤祯在军中时唯以施威谮分为事,致官吏畏惧,所以要对胤祯略加惩罚…“革贝子允禵禄米”
那些俸禄,我倒并不在意,只是雍正的chu1罚,岂不是,yu加之罪,何患无词?
德妃的冷漠,德妃的拒不受封,恐怕早已让他积怨甚久。而此次之事,只是以胤祯的名目bi1迫德妃接受皇太后的封号。
可惜,他千算万算,算错了一点…
胤祯革去禄米的第九天,雍正元年五月二十二日,德妃病重!
其实自康熙去世后,德妃的shenti便一日不如一日,可是经过上个月胤祯守灵的事情后,她的病情急剧下转,几乎整天都在昏睡,醒来的时候便唤着胤祯的名字,汤药也已基本无法进食,只是睁着黯然的眼睛,希翼的望着远方。
雍正昼夜亲侍汤药,而她却熟视无睹,怨愤的目光似是无情的利剑,狠狠的插入雍正的心底,看着他时而一闪而过的幽shen目光,我却感受不到丝毫‘胜利’的快感,心中的苦涩、无奈,蔓延着。
这场三人的角逐,全盘皆输!
“胤祯,胤祯…”德妃闭目,面如死灰般苍白,干裂的chun只是无意识的唤着,那般哀戚。
苍老枯弱的手指蓦然积蓄了力量,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changchang的红色指甲刺入pi肤中,殷红的血丝顺着甲feng,渗出。
“额娘,您…”
泪水滴落在褐色的汤药中,我哽咽,泣不成声。
脚步声在shen后徐徐响起,我却无法掩饰哀伤,抱着德妃的shenti颤抖着,哭泣着。这是我唯一可以为胤祯zuo的,如果他在此,也会这样吧!
“额娘,胤祯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殿内一片死寂,两侧的gong女禀着呼xi,大气都不敢chuan。
“高无庸,传朕旨意,遣吴喜、朱兰太…召允禵速速驰驿来京。”略显僵ying的声音,带着一丝迟疑的、愧疚的妥协。
我极缓慢的转shen,忘记了手腕上的痛,忘记了心底的怨,只是迷蒙的望着他,抿痛了chun,无语。
明黄的龙袍渐渐靠近,那腾飞的祥龙直视着前方,翻卷着层层白云。
“凌月,你累了,回去吧!”叹息声几不可闻,温热的呼xi拂过耳畔,附在手腕上的干枯手掌,被他用力的握在掌中。
鲜红落下,印在一片明黄之上,那样的刺目!
“来人,送十四福晋回府。”
回到府中时已经傍晚,晚饭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成眠。
夜shen时分,府内大luan,原来是皇后召我速速进gong。我顺势看向怀表,凌晨一点!心底刹那冷寂,已经zuo好了最坏的打算。
只是,胤祯还没回京!
繁琐的衣衫顾不得整齐,只是慌luan的朝外面赶着,垂在shen畔的指尖颤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