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日午后,正在屋内闲坐着翻书,王喜匆匆跑进来,认认真真地打了个千,立起后却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我放随梦,纳闷地看着他“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他瞅了我一眼,低着tou沉yin了一会,才dao:“今日朝上万岁爷大怒!”我一惊,想着万岁爷大怒固然是要jin事情,可他为何特特地跑来告诉我呢?定了定心神,看着他问:“为了什么事情?”
他抬tou飞快地瞟了我一眼,犹豫了下说:“今日朝堂之上,万岁爷询问众位大臣立太子之事,阿灵阿、鄂lun岱叙、王鸿绪等大人都出面保奏立八阿哥为太子。”我猛然站起,只想着,康熙对太子仍有余情,如此行事必定会激怒康熙,更何况自古皇帝最恨儿子们私下结jiao大臣,唯恐出现党派之争luan了朝纲和自己权利被架空,康熙也绝对不会例外。
默了一小会,问:“皇上怎么说?”他略微犹豫了下dao:“万岁爷极为生气,说…”他停了下来,我xi了口气,肃声说:“照实说!”
“因为大阿哥被幽禁前曾说过他愿意将来辅助八阿哥,万岁爷说八阿哥和大阿哥,彼此勾结庇护,谋夺太子之位;说八阿哥在朝内私结党派,还说…”他又停了下来,我心急如焚,忍不住喝dao:“往下说!”
他从未见过我疾言厉色,不禁吓了一大tiao,赶jin接着说:“说八阿哥柔jian成xing,妄蓄大志,党羽相结,谋害胤礽。今其事皆败lou,削其爵位,即锁系,jiao议政chu1审理。”他一口气地把康熙的原话重复了出来。
我只觉得背心冰凉,眼前一黑,浑shen无力地ruan倒在椅子上。脑袋轰地一声,只余一片空白,耳内不断地重复着那句‘即锁系’、‘即锁系’…,却似乎不太明白它是什么意思,过了大半晌,脑子里似乎才慢慢真正理解了这句话,可明白了却更觉心痛难忍,他那样风姿雅洁的人居然被‘锁系’!
王喜看我坐在椅子上,shen如雕塑,半天没有反应,只得试探地叫dao:“姐姐,姐姐!”我强自定了定心神,没有力气地问:“后来呢?”
“几位阿哥给八阿哥求情,十四阿哥跪奏万岁爷说‘八哥无此心,臣等愿以死保之!’”他学着十四的语气说dao,我点点tou,示意他继续往下说“可万岁爷当时正在气tou上,十四阿哥又ying驳万岁爷的话,最后还说愿不惜一死来保八阿哥,以死明其心志。万岁爷震怒之下,竟ba了侍卫的佩刀yu诛十四阿哥。”我‘啊’的一声惊叫,看着王喜,王喜也是脸有余惊地回看着我。
我静了静,安wei自己,没什么事情的!十四可是一直活到乾隆登基了。看着王喜“接着说。”王喜说dao:“当时五阿哥急忙扑上前跪抱着万岁爷双tui哭劝,别的阿哥也都不停磕tou恳求,万岁爷才稍微缓解了怒气。”王喜又停了下来,我chang叹口气dao:“事已至此,还能有更坏的吗?说吧,别再吞吞吐吐!”他赶忙说dao:“万岁爷打了九阿哥一个耳光,又命责打十四阿哥四十大板。”
我听后木木地坐着,过了半晌忽然想起,忙问:“十阿哥呢?”王喜忙回dao:“因万岁爷训斥八阿哥时,虽然九阿哥,十阿哥和十四阿哥都上前跪倒为八阿哥求情,但只有十四阿哥和万岁爷起了争执,而十阿哥当时只是跪地磕tou。所以十阿哥没有事情,万岁爷只是训斥他回去闭门思过。”
我一时静默无语,只觉得脑袋重如ju石,gen本无力思考。心如被千针所刺,先时还觉得疼痛,这会却只觉得麻木。
王喜在旁默默站着,过了半晌,他才说dao:“我师傅…”我才反应过来,他特地过来告诉我这些,只能是李德全的意思。忙强打jing1神问:“李谙达有什么吩咐吗?”王喜dao:“我师傅的意思让姐姐今日好好休息,明日还要当值,不要误了正事。”我问:“就这么多?”王喜回dao:“就这些。”
我沉默了一下,看着王喜认真地说:“回去告诉谙达,若曦就不说什么谢谢的话了。”王喜转shen要走,临走又弯了回来说:“好姐姐,虽说你姐姐是八阿哥的侧福晋,可你也不用太担心。万岁爷这么看重你,断不会因此而薄待姐姐的。”我朝他感激地说:“谢谢了!”他这才转shen离去。
一个人静静坐着,只觉得一颗心luantiao,竟没个落chu1。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还好,还好,只是四十大板!只是四十大板而已!八阿哥也没有事情,只是暂时被关起来,只是暂时被关起来而已!一面想着,却不知为何,眼泪却只是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我不停地问自己,我知dao结果,可不知dao过程,原来一个简单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