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见我向他看去，幼安心领神会，便开调笑那人：“怎么？你还不谢由？若不是由拒了亲事，现在哪得到你吕大人的乘龙快婿？”

嘉砚姑娘有时也会问我问题，比如最近生活如何，可好，有没有什么烦心事，她很认真地问，仿佛要什么记录。我也很认真地回答。因为她上有和焱相似的地方，所以我对她也极信赖，常常不由自主地就和她说些从前和焱在一起的琐事。然后她会用一带着些许莫名内疚的神情对我说：“由，你那…她也一定很想你。”

席间立时笑成一团，那位李公笑：“那我还真要激由割了。说真的，由，你到底喜什么样的女？给兄弟提示，大家也好帮你看看哪家小合你心意不是？”

我笑看了坐于我侧的幼安兄一，自从我俩相遇以来，便一直言谈甚，后来又一同中，更是从闲暇时的词赋到庙堂上的政见都一致，彼此早已引为知己。平日里我甚去他府上找他聊天，幼安情豪，他那未过门的妻嘉砚姑娘也从不避讳生人。而说起那位嘉砚姑娘，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她有什么地方和焱很像，比如她们说话的方式，一些新鲜的用词，嘉砚姑娘偶尔也会冒一两个来，我曾经试探地问过，可是她故里在苏州府，与焱并非同乡…而且有一次我兴致地教幼安从前从焱那里学来的牌戏时，嘉砚姑娘在一边惊讶地：“这不是扑克吗？”反倒让我吃惊了半天，缠着她问这问那，结果幼安后来笑说那天差要喝我的醋。

在洛，我的应试过程很是顺利，大家知我是苏洵之，苏轼之弟，也对我礼遇有加。我真的像焱说的那样，不再是当初那个孱弱少年，逐渐在京城闯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往到了越来越多的朋友，见识到了越来越广大的世界…可是，心里的什么地方却似乎总是空了一块，而那空白，只有当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对着墙上那幅画卷中的女侧影，才会逐渐填满…

我只笑着摇了摇，心仪的女这问题，我还真的没怎么想过，先前之所以婉拒那些婚事，也不过是觉得自己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却在这时幼安兄也凑过来笑：“对啊，由，我也一直很好奇，到底你喜什么样的女？平日里从你嘴里听到的女除了你那位就再没有第二个人了…”

我一愣，心中顿时便有了意，微笑着：“嗯，我也很想她。”

这话一，却是引得席上人人面面相觑，半晌后，那位李公才面难地苦笑：“由，这你可真是难为大家了，听你话里的意思，这佳人既要知书达理，又要活生香，情还得不加掩饰，可寻常闺秀哪个不是被教养得低眉顺目？这等妙人儿，只怕是可遇不可求啊…”那天夜宴结束后我回到房内，了烛火坐在桌前盯着墙上那幅画了半天的神，耳畔始终重复着那句“可遇不可求”我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王公和大哥都喜上她，因为他们都不曾遇到过她那样真情的女…而我那时，却

一日同僚之间饮宴，那时距离我中士已过去近半年。席间众人聊起新科士中的青年才俊几乎都与达官贵人家的小成了亲，唯独我与幼安兄尚是孑然。这时便有人话：“幼安那是早已心有所属，没看人家赶考时都有佳人伴随侧？而由你呢？据说你中士那会儿可是全洛的待嫁少女都对你引颈期盼，更何况你还是苏洵大人之，大苏公之弟！可那么多人前来提亲，你都婉言相拒，又是为何？难你像幼安一样，早有心仪之人？”

我一怔，转脸向他看过去，心里却猛然升腾起那个对着莲伸手去的影，情不自禁就脱而：“可以与我携手游玩，陪我读书写字，兴时能够共我纵声大笑，生气时会立刻跺脚发怒，悲伤时愿意伏在我肩大哭的女…”

会输给你大哥的。所以虽然我对于功名并没什么奢望，但就因为她这么说了，我便决定去仕，不知为什么，她的话我总是不由自主地就去信了。而发的那天，我又一次去了大哥的书房，摘取了那幅《江南可采莲》，一并小心翼翼地收在了行之中，似乎这样，焱便依然伴随在我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