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不日子由就启程回了洛yang。走之前他浅笑着对苏焱说dao,他把事情chu1理完毕就一定早日赶回来。苏焱着急他会因此频繁的请假而影响了仕途,子由却摇摇tou看着她dao,仕途又算什么,以后还可以再取,焱姐…却是无法再见的了,孰轻孰重,gen本是一目了然的事。让苏焱只能拍拍他的肩,感动得再说不出话来。
他走的时候,苏焱写了封信托他带给嘉砚。在信中告诉嘉砚她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向他们和盘托出,剩下的时间不多,她问嘉砚是不是也该准备离开的事情,差不多也是时候从洛yang动shen过来临安,届时和她一起回现代去了。
之后的日子她便与秦观在临安附近四chu1游玩,子瞻偶尔也会陪他们一起,但大bu分时候他似乎都很忙碌,尤其是这段时间他的来往信件相当繁多,有时晚上苏焱去他书房看他,都见他在不停地回复信函。
而秦观依然一如既往地温柔待她,极少对她提起回去的事,有时逗得苏焱开心大笑时,那一刻她似乎真的会把越来越近的离别之日忘诸脑后。只是相比起这件事来,她还有一件事必须对秦观说明,这也是她走之前最放不下的心结了,她必须去解开。
这日二人坐在通判府的小池塘边聊天,苏焱正和秦观聊着东晋陶潜、唐朝孟浩然等隐士的轶闻,这是她竭力引来的话题,反反复复说来说去就是一个意思…劝秦观效仿他们,不再意图出仕。
秦观早听出她弦外之音,便看向她笑dao:“当初从知dao我是秦观起就bi1着我去写词拜入苏门考功名的人,何以现在态度这样大转变?
苏焱望着他的眼睛,同时在心中叹了口气,当初因为她对于所知历史的偏执,一再地劝说本无心功名的秦观去入仕,如今他愿意为她舍弃闲适生活去博取功名了,她却又拼命阻止…尽guan她至今也无法完全地掌握这个西宋世界到底会和正史中的宋朝有哪些不同,但是对于秦观,哪怕有一点点可能会让他成为“伤心人”的事情她都不愿让他经历了…
“那时还不是被你气昏tou了?”苏焱笑了笑:“想到那位min感而多情的秦少游跑到这里居然成了这么一副狼dang样子,我不知dao多伤心呢!所以才恨不得取而代之呀!”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却忽然迷茫起来,喃喃dao:“可我怎么就不想想,其实你并不是他呢…你只是和他有同等的才华,未必就要有同样的命运…”
“问你好几次,你总也不愿告诉我,你那个世界的秦观,真的就这么让你同情么?”
苏焱一怔,不由自主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别过脸去,这是她一直也不忍告诉他的事情,可若是告诉他,能让他就此引以为戒,彻底与那gen本不适合他的官场断了瓜葛或许也好。想到这里,她终于是点了点tou,轻声dao:“他忧郁、憔悴、哀愁,shen为苏轼的学生,被卷入新旧党争,政治上一贬再贬,最后郁结在心,以致英年早逝…他被后世的人称为…‘古之伤心人’…”
“古之伤心人?”秦观听得摇tou叹息:“这可真是一个不怎么好听的名号…”
“对吧?”苏焱急切地握住他手,转脸看向他满脸诚恳地说dao:“所以答应我!不要再去入仕了!无论以后为了什么事,都不要去了!甚至那些词…都不要再写了!后世的人看不见就看不见好了,什么婉约派的大家,也不要zuo了!什么功名,文采,一切都是浮云,我只要你好好地、开心地活着,就好像我那个世界明朝的唐寅,绝意仕途,潜心书画,狂放不羁,自由自在…而你不是也一直在寻找着你的桃花源么?
秦观本在微笑着看她因为情绪激动而泛红的脸颊,一直听她说到“桃源”时,眉mao才略略地挑了挑,lou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却开口问dao:“唐寅?明朝?这又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