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头顶一沉,伴着右侧宫女一声大松一口气的轻呼,以及身后秀雅猝不及防的一声轻叫,一只花瓶在上官绿萍的凌波微步与乾坤大挪移的双重秘籍之下成功地从右侧宫女头顶转移到紫萱头顶。
“主子您小心啊!”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紫萱当场定在原地,上官绿萍双手后背,绕着紫萱转了两圈,不怀好意地哼道:“没想到这招比定身术还还用,你是选择小心翼翼地伺候花瓶直到把自己累的浑身僵硬,还是一下子打碎等着皇上来了判你个欺君之罪呢?”
本就被礼仪训练折磨的浑身酸痛的紫萱哪还受的起这样的折磨,一气之下真想歪下脑袋打碎头顶的花瓶,却听上官绿萍从一旁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道:“以本宫对你的了解你大概会选择后者,不过本宫还是好心提醒提醒你,眼下皇上看各位王爷正不顺眼,你这一个花瓶打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一旦惊动了皇上,万一将这气愤迁怒于燕王,哼哼,本宫也帮不了你咯…”见过卑鄙的,没见过这么卑鄙的!居然拿朱棣来威胁,紫萱气的双拳紧握,一时却想不出半点办法。真是搞不懂这上官绿萍到底跟自己有哪门子的仇恨可言,不就是很久很久以前穿着宫女服饰撞了她一下吗?这厮都做到沁妃娘娘的位置上,自己也离开紫禁城跟了朱棣,有必要这么记仇么?
兀自怨念了一番,上官绿萍仍旧不怀好意地对她笑着,一旁的秀雅干着急却束手无策,就这样一左一右地陪着两名宫女站了一阵,紫萱的脑子一刻不停地思考着对策,忽听外面有太监传话道:“皇上驾到——”
“啪——啪——”
一左一右的两名宫女为慌着迎接朱允炆,两个花瓶毫无悬念地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只剩紫萱孤零零站在那里,被人整蛊也要心理素质哦!
朱允炆不慌不忙地走进来,对着一地的碎片以及顶着一只花瓶的紫萱愣了数十秒,随即皱眉道:“沁妃要朕来看好戏,所指的好戏就是这个?”
上官绿萍脸上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紫萱的持久战斗力如此之强,能撑到朱允炆进殿也还无动于衷,一时不知如何回应。秀雅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跪下来求道:“皇上,沁妃娘娘设计将皇上御赐的花瓶放在魏国夫人头上,一旦魏国夫人撑不住打碎皇上的花瓶,便是犯了欺君之罪啊!皇上圣明,千万阻止沁妃娘娘陷害魏国夫人!”
本就没什么好情绪的上官绿萍一听这话立即色变,怒道:“大胆奴才,皇上面前也有你说话的地方?!”
说罢走到秀雅面前,抬手要打,却被朱允炆一把阻止,不动声色地问道:“沁妃这场好戏演了多长时间?朕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上官绿萍表情一僵,讪讪笑道:“回皇上,没多长时间…”
朱允炆慢慢放下手臂,意味不明地盯着紫萱,勾起嘴角笑道:“朕都来了,还不舍得拿下来么?”
明明在笑,紫萱却从朱允炆眼中看出几丝阴冷,不由地心下一颤,慌忙拿下头顶的花瓶,前后左右做了几次颈间运动,这才以现学现卖的所谓标准礼仪向朱允炆作福请安。
朱允炆饶有兴致地眯起双眼,颔首道:“进步不小嘛,第一天就练到这种程度。”
“谢皇上夸奖。”
紫萱颔首轻笑,心中却将那不知被那个杀千刀的收买来虐她的老宫女问候了一千遍啊一千遍。
之前被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的宫女已经被拖回来,哆哆嗦嗦跪下来朝朱允炆请罪,朱允炆兴味索然地瞥一眼地上的碎瓷片,撇嘴道:“这些花瓶都是皇爷爷赐给朕的,朕一直嫌样式老气却没办法处理,今日沁妃替朕想了个好办法,宫女们也都有功,个个该赏,和来请罪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