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一晃眼到了蓝玉国老皇帝出殡的日子。从莫言以孝子的shen份接受各方的吊唁,到老皇帝的灵柩被钉死,朱棣脸上的表情始终是隐忍的,那zhong想痛却不敢痛的状态看的紫萱一阵阵心疼。因此在老皇帝的灵柩被抬出皇gong的前一刻,紫萱突然趴上去失声痛哭,那些真情假意为逝去的老皇帝留下一点泪水的嫔妃皇子或者公主们,似乎不好理解一个旁支的小公主为何会在送走老皇帝之前liulou出毫不作伪的哀恸。
泪水hua落过脸颊,多半为了朱棣,朱棣没有立场表现的过于悲伤,她便替他悲伤,朱棣没有立场恸哭,她便替他恸哭,朱棣没有机会尽一次孝子应尽的义务,她便替他尽一次。总之朱棣,既然来到这里,我就不会让你再留下任何遗憾。
从陵墓折回皇gong已经到了晚上,紫萱突然想起整个出殡的liu程中并未出现莫迪的影子,虽然可以从莫迪登基zuo皇帝出发推断出莫迪大概犯下了什么天地不容的罪行或liu放或被贬为庶民,然则老皇帝出殡,按照例律前来吊唁还是被允许的。
向莫言问起,莫言只幽幽地叹口气。蹙眉dao:“不是我不允许,只是你看他的样子,还有办法在人前出现么?”
紫萱不解,莫言便拉着她和朱棣穿过一段杂草丛生的地界来到一座偏僻的gong殿跟前,外表破破烂烂的gong殿chang着一副欠拆迁的样子,远远不是皇子寝gong的级别,紫萱不禁愕然,莫迪住在这里?凝眉朝朱棣问dao:“这里也是蓝玉国皇gong的一bu分么?怎么以前没听说还有这么一个鬼地方!”
朱棣的确比紫萱更了解蓝玉国皇gong的布局,没费多大功夫便想起这座gong殿的名字,眉tou微蹙,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来:“冷gong。”
紫萱心中一惊,只听说皇帝驾崩之后除太后之外的其他嫔妃都要打入冷gong或送往寺庙,哪听过皇帝死后皇帝的儿子也要被打入冷gong的?再说刚刚在皇帝的葬礼上还有除莫言之外的其他几个皇子,无论如何想不明白。
莫言神色复杂地朝破开几个dong口,斑驳着青苔的窗hu瞟了几眼,蹙眉dao:“二皇兄他受不了父皇将皇位留给我的刺激,疯了。”
又是一惊,紫萱大着胆子走过去,透过窗hu的dong口看到了几乎可以让她永生难忘的震惊一幕。
七月天,在热的可以捂蛆的天气里,chang袖加shen的莫迪所在角落里jinjin抱着一支火炉nuan手,紫萱与他目光jiao接,shen子不由地一阵,顿了顿却发现莫迪并无再进一步的反应,可见已经认不出曾经拿迷药和情药整蛊他的紫萱了,只是呆呆地朝这陌生女子望了一阵,忽地咧嘴一笑。说出一句让紫萱哭笑不得的话来:“呼呼,好冷——”
事实证明,他真的疯了!
紫萱皱眉回到驻地shen边,看吧,这就是夺嫡之战的终极结果,在重洋之外的大明,一场夺嫡之战正要上演。
几人劳累了这些天,都已shen心俱疲,莫言zuo主将莫萧“生前”的寝gong“借给”朱棣,紫萱住进清芳斋,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刚要入睡,却有gong女从外面传话dao:“珍妃娘娘召小公主珍秀gong觐见。”
回到蓝玉国,紫萱便恢复了小公主的shen份,换句话说,比她高一级别的珍妃娘娘是有权利对她下旨召见的,不由地眉toujin皱,所有的嫔妃当中最不想见的当属这个珍妃娘娘。shen上的疲惫是一方面,最重要的,珍妃是四皇子莫萧的生母。
若珍妃这一趟为的是弄清朱棣的shen份,那不用说。消息一定是从名义上的儿媳南gong嫣然那里得知的。
一路想着如何应付珍妃娘娘的盘问,行至珍秀gong门口,有太监传了话,紫萱迈着小碎步进殿给珍妃行了礼,一抬tou,shen子猛地僵在原地,对面的朱棣脸色有些发白,眼神中带着一分意外,一分丝惶恐,剩下的八分却是只有在儿子见到母亲时才能liulou出的感情。不得不佩服这个珍妃雷厉风行的zuo事风格,不但召了她,更直接越过她的关系将朱棣传了过来。
相比之下紫萱脸上的表情倒是淡定不少,毕竟朱棣现在的外貌与前世的莫萧完全属于风ma牛不相及的两zhong类型,是再高明的易容术也不能比的。就算珍妃可以像莫言和淸蝶那样凭借气质判断出朱棣的shen份,只要他本人抵死不认,谅她也找不出任何证据。
老皇帝的离开似乎并未给珍妃带来太多的打击,容颜自然被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