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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闹市中大喊大叫,语无伦次,然而无论如何胡言乱语,其内容绝无反动口号。第二,等到吃饭时间擅入民宅,望人发笑,并抢夺他人饭食,这一点与沿街乞讨的丐帮成员类似,但无暴力行为。第三,lou宿街头,而且还是一睡一整天,堪称新一代觉主。
果然如事先预想的那样,没用多长时间,此事便惊动了朱允文的耳目,一日便派新安cha的两名心腹,张昺和谢贵两人前去看个究竟,正是盛夏如火的天气,虽然天降蒙蒙细雨,天气却依然惹得可以捂蛆。
二人拎着大礼踏进燕王府,出来迎宾的却不是王府的男主人,而是衣带渐宽,满脸憔悴的魏国夫人紫萱。
紫萱无精打采地朝二人瞥了瞥,凝眉嘀咕道:“我家王爷疯了,你们是敌是友,是来探望我家王爷还是来看我这倒霉女人的落魄笑话的?”
张昺与谢贵对视一眼,所谓近墨者黑,这位自称可怜女人的魏国夫人照顾燕王久了,大概也受到了燕王的感染,看人时不但双目无神,且是逮谁就盯着谁直勾勾地看。轮流被她盯了一阵,不由地都有些发毛,愣了愣,张昺大着胆子回复道:“我二人皆是燕王殿下的挚友,听说了殿下的状况,特地前来探望的。”
“唔。”
紫萱兴味索然地低哼一声,略显自嘲地冷笑道:“朋友么?朱棣没疯的时候倒也没怎么见过你们。”
顿了顿,就在张昺和谢贵以为要穿帮的时候,又摇头补充道:“不过也无所谓了,朱棣发疯之前那些所谓的挚友还真没几个前来探望的,倒是把你们这些不常见面的给引来了。”
张昺与谢贵再次对视一番,一时搞不清紫萱画中到底有没有更深一层的意思,衡量一阵试探道:“魏国夫人可否容我二人进屋与殿下说几句话,探望一番聊表心意。”
紫萱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有气无力地道:“探望可以,说话就别指望了。”
张昺谢贵二人不解地望着紫萱,紫萱伸手朝卧房的方向指了指,意味不明地苦笑道:“自己进去看看,一切都明白。”
二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卧房,为入眼所见的场景惊呆的时候,也是紫萱炉火纯青的演技再一次取得成功的时候,掩面窃笑两声,对着卧房的方向握拳道:“任务已完成,亲爱的,换你来打下半场了。”
朱棣起先仰卧在床,听见动静本能地坐起身来,待看清来者的面孔,确定自己并不熟识之后,立即流lou出了大多数神经病人共有的警惕,贴着墙壁缩到床角,弄的张昺谢贵倒是一愣。
然而这绝对不是这场戏最令人惊艳的地方,只见身披超级厚重大棉被,缩向墙角的时候还不忘抱紧一枚类似热水袋的取暖工具,就在两人目瞪口呆时,朱棣突然咧嘴送给二人一个莫名其妙的憨笑,紧接着说出一句足以令二人过目不忘的经典台词:“该死的天,快要把我冻死了!”
这一定是个精神病人,张昺和谢贵马上就达成了共识,匆匆离开燕王府,马不停蹄地转奏给了朱允文。
外厅的紫萱望着二人匆匆离去的身影不由地苦笑出声,为避祸端而出此下策,卧房里的朱棣是何等的隐忍,何等耐心!问世间权为何物,原来与儿女之前是一样的,直教人生死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