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彥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午时，古旧的庙门被人啪啪拍响。

周伯彥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端起杯喝了一，压了压咙的异样“你的人，必须今晚天黑前过来接人。我还有事，天亮前必须赶回郢城。”朝中盯他行踪的人太多了。他借助乔翰的力量秘密了郢城，在此办要事。他不在乔府之事，也不知能不能瞒到他回去。

安荣舟听了，幸灾乐祸地说“让你不让大哥过安生年，让你把大哥从温柔乡里生生地挖来。遭报应了吧！活该你着凉。”

天亮，院中响起悉悉簌簌的脚步声，还有劈柴声。卷了被趴在桌上的顾石抬起，有些迷糊地东看看、西瞅瞅，然后被屋中突然响起的咳嗽声惊的立刻清醒了。他随手扯下上裹的被丢一边去，冲至床前，伸手先探公的额。还好，没有烧。

略一想，满应下“没问题。”

周伯彥放下手中的书“请。”

可有些事不清楚，心里始终放不下。现如今清楚了，果然如爹所言，徒惹伤心罢了。阿舒在等他回去。他抬手抹了把脸。手指碰到睫上凝结的冰珠，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外边站的时间确实有些久。他稳了稳心神，转，动作僵地往回走。

周伯彥示意他坐，并说“昨晚着凉了，没什么大碍。”

这时，周伯彥半眯着，又是一阵咳嗽。

顾石觉得一床被不够厚，可又找不到多余的被给公盖。他在屋中左右张望，一下看到公放在椅上的厚实大氅。他二话不说，取了为公盖上，想着公千万不要染上风寒才好。

周伯彥慢慢调匀呼，把放在心位置的手放了下来。而后，他动作僵地了藏在袖里的信。爹信中还提到，有机会一定过来看看他，看看他的阿舒。又以郑重的吻劝他，不要去翻那些陈年往事，翻来也是徒惹伤心罢了，不会快活。过去的已经过去，平静安康的日最

顾石住了嘴，赶打开屋门，迎了公屋。屋中着一盏油灯，昏黄的光亮中他看清公的脸冻的不轻。他急急地张罗起了饭，还特意找人问有没有姜。

周伯彥说了声“无碍”，开始洗漱，间或咳嗽几声。

“无碍。”周伯彥说话时，嗓有些哑，但并不严重。

青年虽不是坐堂大夫，公虽说无碍，还是极谨慎地把了会儿脉，说“染上风寒了，不严重。属下的包袱里有所需药材，公若是信得过属下，属下这就去煎药。”

一碗面汤，一碗驱寒的姜下肚，周伯彥被顾石促着躺到简易的木板床上打盹。

“大哥心里有数。”安荣舟郑重其事地回了这么一句。他也是个心思锐的人。最近太后那边，皇上这边，都是动作不断。这非常时期，彥弟待他的事，肯定都是要的事，绝对虎不得。

顾石说了声“公等我”，火烧地冲屋去。不多时，他手里扯了个作樵夫打扮的青年回来了。他把人往床前一堆“快，公咳嗽了，快看看。”

安荣舟收起吊儿郎当的模样，接过信翻来复去地看了几，收妥，并一本正经地说“放心，一定不会办砸。”

顾石屋禀报“公，大公到了。”

周伯彥忍着不让自己伸脚踹人。他把桌上写好并密封的一封信递了来“尽快送回去，亲手上去，不能经他人之手。”

顾石立刻扯着青年去了。等他端了洗漱的屋，就见公已经起床穿好了。“公，您怎么起了？屋里冷，你躺回去吧！”

“大哥，兹事大，不能走半风声。”

周伯彥又“我这儿有个长，要去南边沿海地区办事儿。你派几个可靠之人扮成士一路护送他过去。去哪里，过了安宁河自有人指你们。”

“成。”

很快，全上下裹得跟熊似的安荣舟被请到周伯彥跟前。他本想开损周伯彥几句，恰好周伯彥咳嗽了起来。他挑了挑眉“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