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此时心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担心,有怀着七个多月的孩子,自然能够被瞒过去,可司以佑是当事人,便是流云殿的宫侍得了封口令他也一样可以撬开他们的嘴。
“父君你担心什么?你害怕什么?!”
“佑儿…”蒙斯醉看着儿子这样子心里顿时慌了,他不会是以为…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司以佑对着他吼着,泪水滑落了脸庞“我也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说让我好好的过日子!你说的!可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司以佑崩溃了。
他是怀疑这件事蒙斯醉参与了这件事情。
“佑儿,我没有…佑儿…”蒙斯醉慌了。
司以佑却凄厉地笑着,笑的极为的可怕。
“佑儿你不要这样!”蒙斯醉双手都开始颤抖了“你不要这样…”
司以佑停下了笑容,然后,转身继续往外走。
“佑儿!”蒙斯醉急忙追了上去。
司以佑往宫外走。
蒙斯醉追上了他“佑儿,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我的妻主,我的儿子!”司以佑对着他吼道,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蒙斯醉的心里有种绝望的悲伤在迅速蔓延着,脚步都因此而顿了顿,他的妻主和孩子,现在在他的心里便只有妻主和孩子吗?那他这个父君?他和他的母皇一般不要他了吗?
“主子,二皇子不能这般出去!他身子不好!他还怀着孩子!”
蒙斯醉的魔怔没有维持多久,疼爱孩子的心随即占了上风,抬脚追了上去“佑儿,父后备轿辇送你去!父后送你去!”
司以佑不理会!
“佑儿,你便是恼父君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子,你还怀着孩子,御医说你的胎相不稳!”蒙斯醉继续劝道。
司以佑停住了脚步,双手护住了腹部。
蒙斯醉忍住了悲痛,小心翼翼地伸手将儿子搂入怀中“父君让人去备轿辇,去被轿辇…”
司以佑没有推开他,合上了眼睛,只是却止不住那泛滥的泪水。
…
雪暖汐并不知道正宣殿上的纷争,自从那所谓的证据被找到之后,他便一直寻找着救雪家的办法。
可是他却一直想不出!
直到了他几乎要用以死想求的方法之时,方才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永熙帝给他的一样东西!
可是,这样东西如今不在他这里!
十七年前他失踪之前将他和暗卫统领的手札收在一起,如今这东西极可能在蜀羽之的手上,他去找了蜀羽之,可是蜀羽之却毫不知情。
“当日陛下的确是有将暗卫统领手札交给臣侍,可并无皇贵君所说的圣旨。”
“怎么可能?当日我将那圣旨和手札以及官氏的供词收在一起的!”雪暖汐呼吸有些不稳“怎么可能会没有?!难道是涵涵拿了?可若是涵涵拿了,她为何不跟我说?还是…”
她后悔了,要收回?
“官氏的供词?”蜀羽之沉思会儿“当日发现官氏供词的人是凤后,若不是在陛下手上,或许在凤后手里。”
雪暖汐闻言当即起身往外走,便是连告辞都忘了。
蜀羽之没有追上去,只是奇怪那是什么圣旨让他如此的紧张。
雪暖汐直接找上了水墨笑,开口便要圣旨。
水墨笑静静地看着他,却是道:“本宫为何要给你?”
雪暖汐面色大变“你…”“当日本宫的家人若是有这般一道圣旨便无需在漠北苦熬多年,如今轮到你的家人了,难道便要例外吗?”水墨笑缓缓道。
雪暖汐没想到水墨笑竟然会这般说“你以为你不给我便无法了吗?!”
“当然不是。”水墨笑轻轻一笑“你可以去像陛下再要,只是,你觉得如今的陛下还是二十多年前的陛下吗?她还会给你吗?”
雪暖汐的脸色顿时便的很难看。
“你之所以这般急着找这份圣旨便是知道她不会因为你而放过你的家人吧?”水墨笑继续道,似乎等了二十多年终于等到出口气的机会似的。
“你——”
“我为何要给你?你算是什么?你是什么?本宫为何要帮你?”水墨笑站起身来,一字一字地对雪暖汐道,仿佛恨不得将他击的崩溃一般。
雪暖汐气,可是,他更是着急,他不知道水墨笑为何要这般,可是,不管如何,他一定要那份圣旨!便是不能让雪家全身而退,至少能够让她们保住性命!他跪了下来,用雪暖汐的身份,而不是全宸皇贵君“我求你!”
“求我?”水墨笑笑了,却比哭还难看“那我求谁?我求谁?”
“凤后…”
“你的家人都还没死,你这般着急做什么?!”水墨笑打断了他的话,随后,起步离开。
雪暖汐起身想追上去,可不知道为什么双脚却不听使唤了。
…
蒙斯醉陪着司以佑去了刑部大牢。
司以佑也没有在失控,可是,眼中的光彩也渐渐淹没。
蒙斯醉有种即将失去这个儿子的感觉,一路上他想解释,可是看着儿子的神色,他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当年,他得知了女儿算计儿子之时,满腹的愤怒,可是如今,便是没有真凭实据,可是他心里明白,然而这一刻,却没有了当年的那份愤怒。
这种认知让蒙斯醉更是难以面对司以佑。
到了刑部大牢,正巧遇上了下朝归来的刑部尚书,刑部尚书欲像上回水墨笑见雪凝之时一般,将司以佑引到后堂,可司以佑一下轿辇便问牢房在哪,便是刑部尚书如何劝他都不愿意顺她的主意。
刑部尚书只好顺了司以佑的意思,亲自将他带到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的条件和宗亲大牢差远了,司以佑却丝毫没有感觉似的,一进大牢便四处寻找着雪家人的身影。
终于,在尽头的一间牢房找到了她。
司以佑脚步顿了顿,随后,冲了上前“妻主!”
雪凝似乎没想到司以琝回来,愣愣地看着他。
“妻主…”司以佑声音哽咽地叫着,随后便又四处找儿子的踪影,可是却找不到“恩儿呢?恩儿呢?他在哪里?!”
蒙斯醉听了儿子这话,面上更是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