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赴汤蹈火,可身陷囹圄,终其一生,也无怨无悔”
顿一下,她盯住他的眼,一字一句清楚道:“阿记对少爷,亦如是。”
赵绵泽眸子浅眯,没有回答,阿记又笑道:“少爷可是好奇阿记的胆子为何这般大对不对大抵今日我两个都做了阶下囚有些话,今日不说,也不知有没有来日了。所以,阿记冒犯了少爷。”
赵绵泽抿住唇,突地咳笑:“难得我落到这般地步,你还肯向我示好。”
洪阿记微笑看他,看他俊朗的容颜,一如当初在东宫看到窗前执卷苦读的贵气皇孙“你便是你,不论为帝为囚,都只是你而已。”也许两个人距离太近,也许他握在她腰间的手太紧,她双颊微烫,说话便有些语无伦次“便是为你去死,我也是甘愿的。”
赵绵泽许久未答。
就这般持久了一会,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她身上衣裳,叹一声,莫名其妙地问她:“阿记,你懂得什么是爱”
阿记一怔,瞅着他认真的表情,终是摇了头“属下愚昧。”
赵绵泽轻笑一声,揽住她的腰,像是怜惜的拂了拂她凌乱的发“傻丫头,你这般待我,可不是让我去了地府也不得安宁吗”他的声音似叹似笑,转而又道:“我这一辈子的故事,已注定了结局,谁也改变不了。我的情感,也注定了只能许她一人,我也无法。”
他苦笑,若是有法,他也不会有今日。
阿记看着他鬓角冒出头的一根白发,稍稍失神。
“少爷,我都懂得的,我没有旁的要求,只想伺候你”
“阿记”赵绵泽打断她,目光温柔得仿若要滴出水“这一生,你非我所爱,我便是想要尽力,也无能为力。如今我两个就要一同赴那黄泉,我答应你下一世,把欠你的情,都给你。”
下一世他许她下一世
阿记喜极,虽然明知道他只为安慰她,也不由笑得眼角湿润“少爷,我其实不怕死我看永禄帝这般,也不会让咱们受什么罪便是死,也能走得安详。少爷,你这一生不得所爱,那下一世,你要早早去候着她,不要再错过了而阿记,只要远远看着你安好,就足够了。”
赵绵泽眉头皱起,没有回答。
或许说,他还来不及回答,门口便传来“吱呀”一声。
很细微的声音,仍落入他们的耳朵。
只一瞬,门帘里便钻出张四哈的头来。
阿记一怔:“张公公”
“嘘”张四哈回头看了看,蹑手蹑脚过来,看着赵绵泽“噗通”跪下。
“陛下”
赵绵泽看着跪在脚下的太监,眉头蹙着,却未吭声。
气氛僵持一瞬,还是阿记开了口“张公公,你为何而来”
张四哈像是刚想起正事儿,揉了揉眼睛,紧张道:“先出去再说。陛下,快跟奴才走。”
洪阿记不明所以,赵绵泽却淡淡的,仍是一动不动。
张四哈似是很着急,自顾自爬起,小心翼翼看了看殿门“奴才与几个宫人,当初受陛下恩惠,不敢或忘建章四年,永禄帝登基奴才等为了活命,不得不投诚陛下恕罪。”说到此,他深埋着头,似有羞愧“今日得知陛下被关押于此,奴才几个合计了一下,不能让步陛下受此侮辱,便是丢掉脑袋,也要帮陛下逃出去”
逃出去阿记吓得唇角抽搐,像听了个笑话。
“如何逃得出去别说皇城戒备森严,丙一就在外面。”
张四哈低低道:“侍卫长今儿没有吃上皇帝的喜酒,生了一肚子气,先头奴才让小顺子为他补上了一盅,他与几个值守的侍卫这会儿已经睡着了,若不然,奴才如何能进来至于如何出皇城陛下跟奴才去了便知。”
阿记恍然大悟,整个人兴奋起来,猛地握住张四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