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深吸口气,一鼓作气的道:“禀大人,潜公子,失败了。”
整个房间静的让人发慌,只有这三个字缓慢流淌“失、败、了…”
下属不敢说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五指紧扣着地面,屏住呼吸,忍住颤栗。
气氛越来越凝重,紧得人呼吸都费力,下属五指僵硬成抓,头顶的目光却越来尖锐,就在他近乎要受不住时,一阵从容的脚步声不急不缓的响起。
挂得低低的明月下,一银袍人款步而行,他由远及近,至位下,单膝跪地,垂首,淡淡对那下属道:“你先下去。”
下属不禁抬头看阮天德,见他沉默后挥手,他方连滚带爬的退下。
“义父。”阿潜这才向阮天德见礼,头深深低着。
阮天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没有让他起来,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阿潜没有起身,清冷的声音,平缓淡然的流淌在房间里“义父曾答应,给阿潜三天的时间完成任务,而今,只是第一天。”
“你这是在提醒我吗?”阮天德眉一皱,不悦的道:“第一天就伤亡惨重,阿潜,你让为父还如何信任你?”
“钦史带来来的人非同小可,今日,不过是试探罢了。”阿潜没被他严厉的声音影响,他从容说道:“今日所派之人并非是最顶级的,他们的任务,本来便是去送死。”
冷清清的声音,冷漠的叙述道:“义父,孩儿用次等品探出对方底细,对方大获全胜后,必然会夜郎自大,介时,趁对方掉以轻心,再行突击,必然事半功倍。”
见阮天德不语,阿潜面上别无情绪,只淡淡的道:“孩儿别无所求,只愿义父不违这三日之约。”
阮天德一直在观察阿潜的神情,然而遗憾的是,阿潜从始至终都淡无情绪,只说事,不含情。
三日…是他太着急了。钦史是谁?宣家将士是什么样的存在?倘若如此容易被杀,不说宣家能否长存,便是昌国,都未必安稳。
昌国安稳了如此之久,可见这块骨头有多难啃。
阮天德揉了揉额头,闭了闭眼睛,有些倦厌的低声道:“好,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顿了顿,他不禁敲打道:“阿潜,莫忘了,你的命在你自己的手里。”
阿潜的头,由始至终低垂着,睫毛也半掩着,辨不清神色。
次日,田蜜起来的时候,院子里如下过雨般清晰,若不是鼻尖仍能嗅到淡淡的血腥味,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昨晚,她听说阿潜没出现后,就埋在宣衡怀里睡着了,睡得很沉。
三日,已安全度过一日,既然没死,就不能放过彼此。
他不放过她,她也没准备放过他。
今日,继续。
这一日,亦如昨日忙碌,而这一晚,比昨晚更黑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