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又恢复了平静,启唇道:“宣家选媳,可以不看重门庭,但很看重女方本身的能力,因为,只有自身强韧,才能在惊涛骇狼中同舟共济。”
“宣衡是我儿,我自是盼着他好,那种会拖累他的女子,便是家室再好,我也瞧不上,不避讳的说,宣家要的,确实是助力,而且是强有力的助力。”王妃的声音温和平淡,但这平淡却满含威仪,她道:“田蜜,我看中你的,正是你身后的财富与创造出这些财富的你。”
“宣王府已处风尖狼口,宣衡若是真的得胜回朝,朝堂上,不说帝王忌惮,便是百官也会有危言。”宣王妃双目透彻,面容平缓,她看着田蜜道:“事到如今,已不能功成身退,如此,要在风狼里立稳,就只有加注筹码了。”
“窃以为,王府的兵权,与姑娘的财力,乃是天作之合。”宣王妃的打算,没有隐瞒一分一毫,也并不为此难为情,她轻声一笑,说道:“你这姑娘,倒真是不简单,衡儿修了几世福气,才如此幸运。”
看着庄重而大气的王妃,田蜜心境有点没转换过来,王妃给她的感觉,时而慈善,时而庄重,时而威仪,时而温和,时而轻松…能养育出宣衡的人,才是不简单好吧?好在王妃对她没有敌意,否则想想都挺悲剧。
虽然,王妃把话说的犀利又直白,给了她一定压力,但实话说,她一点不反感,甚至,隐隐喜欢这样外柔内刚的王妃。
王妃不是宣衡,她不会有没来由的爱和宠溺,第一次见面,她把话说的清楚而明白,日后若有了感情,也不必为此纠结,坦坦荡荡,挺好。
因为走神,田蜜没及时开口,房间里很安静,王妃的心思也有些飘远,她目光怔忡,轻声低语道:“也不知衡儿何时能归?”
是啊,也不知他何时能归?田蜜默然。
许是因为挂念着同一个人,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了很多,王妃回过神后,看了眼房内静立的婢女,对田蜜道:“你诸事繁忙,今日,我便不打扰了。”
宣王妃搭着婢女的手起身,田蜜忙起身相送。
王妃上了停在街旁的那辆马车,她掀起车帘,俯身叫田蜜靠拢,低声在她耳边道:“今日之事,恐是出自二皇子之手,不过你也无需担心,丞相大人已有了眉目,不日便可堪破。”
话虽如此,她还是叮嘱道:“你初到京都,万事还是小心一些。”
说罢,点头一笑,退回了车里,命车夫起程。
田蜜看着远去的马车,目光不由飘向了街角,那里,她记得曾停着一辆软轿,轿里人的视线一直看着百信门前,她感受到时,就如同芒刺在背。
田蜜正思索着事情,全完忘了她正站在人家茶楼门前,这时,从茶楼里走出一行人来。
见她们走近了田蜜都没反应,那猫儿眼的女子轻笑一声,不无讽刺的道:“哟,原来是田姑娘,姑娘将才好生威风啊,不知道被流放了的丰平候一家看到这情景,会作何感想?”
同行的女子讥诮道:“还能作何感想?她前脚与丰平候府断绝关系,后脚侯府就遭了难,几年不回,一回来就带来这灾,丰平候一家怕是做梦都想不到吧?可怜了馨儿了。”
另一女子接道:“快别这么说,田姑娘可是大善人,大善人哪会做这等薄情寡义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