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听着她没再推辞，连忙应了。

两人一路了正房，正房里也不过一副黄梨木案几，椅边几放着瓶。瓶里尽是些绿柳红，甚是鲜，显是今日方摘下来的。

一踌躇，晃了晃手中的人锤，对双喜笑：“你且去和双虹格格说，我现下正在太后跟前侍候着，不得空儿，过几日我寻得机会再和她说话。”

见着到了和玉嬷嬷说好的时辰，齐粟娘起了告辞，双虹也要回太妃跟前立规矩，与她一起走虹院，沿着碧轩向回走去。

双虹一笑“我自然知。你放心，我也只在你面前说说，到底我们都算是九爷府里来的人。”

双虹让双喜守在外门，拉着齐粟娘走了去，笑：“齐姑娘，我就一直盼着，什么时候你再能里来，咱们再说说话儿。打听着太后来逛园，我就想着必能见你了。”

领路的双喜看着里走来三两个女太监，笑：“格格把人都打发走了，夫人只放心歇一歇。”

齐粟娘看着这般的情形，不似有，想起双虹赠之情，遣双喜中护送之意，她又是九爷府里来的人，寻思了一会，摇了摇“这人锤是太后正要急用上的，玉嬷嬷又是个讲规矩的，不敢随意。不劳烦公公了。我去去就来。”

双虹面微变，轻轻嘘了一声，看了看四周“就是在到这葫芦湖里死了…”

齐粟娘听得心中不忍，双虹却又笑：“我这样的份，半年前还能和我娘见一面，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慢慢伸手牵起瓶里一柳枝“还是当年在九爷府里好…”齐粟娘凝视着双虹，想起当初完颜夫人怀时，双虹也曾侍候过九阿哥，再听得她句句不离九爷府，不知怎的，心里便打了个疙瘩，嘴上不由说“里可不能说这些…”

齐粟娘慢慢走着，路上尽是来来去去的女太监，离着虹院还有十来步，便听着里有些声响。

齐粟娘到了碧轩，了差事，指着虹院向玉嬷嬷说了声，又说好了时辰，方得了空去散散。

虹院不过是个小四合院，专供位份低的妃妾歇息之用，两边厢都是女太监的住，目下都是空的。

双虹掩嘴笑着“别说齐姑娘怕，双喜每日里送齐姑娘回来，心里也怕呢。”叹了气“这里有时候就是森森的，我还是喜九爷府里，不时还能从后门溜去逛逛，事们看在我爹娘面上都是睁一只闭一只，我娘虽是骂，也舍不得打我…”

齐粟娘了，看着空无人的虹院，方知她为何特意选个地方说话，把人全打发了去，想也是知这些话儿不能叫人听见。

碧轩边，各主位们正在陪太后说笑，一阵阵喧闹声传了过来，侍候的太监女来来往往，惊飞了彩蝶雀鸟。二十步外虹院里执事的太监女也有些偷懒，走到院门晒太，见着双虹走了过去，连忙打千儿请安，侍候着她去歇息。

齐粟娘笑着了，脚步便松快了许多，再看见双虹走到了院门，正向她招手，终是放了心，快步走了过去。

双喜陪笑：“格格一直盼着和夫人说话，陈夫人到底不好去毓庆，格格也不能时常来慈宁，好不容易寻到空儿，要不，这差事才替夫人去办。”

齐粟娘笑：“我看着双喜在慈宁走了两回，就觉着是你有事寻我。上回我在里，多亏你让双喜日日送我，否则我真是会吓病来。”

齐粟娘看着满湖里渐绿的荷叶，想起往事，笑问：“说起当年的事，我还有一个旧相识，叫姑的，原是太后里的女官，后来也去了太跟前，你可知她？她现下——”

双虹了，又摇了摇“九爷的恩典，我爹娘如今是田庄的大事，过日也不用我提心。只是这里的规矩，我也有半年没见着我娘，也不知她到底好不好，只是她求人从外送东西给我时，问一问罢了。”叹了气“若是能放了我去，便是不回九爷府里，到庄里陪着爹娘也是好的。”

齐粟娘打量着双虹，近半年未见，她却是有些瘦削，只是神儿尚好，满的衣饰皆是上品，便知她仍是在太跟前得。

双虹叹了气“咱们这样位份低的，多半时候犯事错不是自己糊涂，而是主势败了。上几位福晋争，带累了她…”

齐粟娘大吃一惊，颤声：“为的…为的什么？当初太对她还算是上心…”

齐粟娘听得心中一惊，知晓她在里吃过不少苦，连忙转开话题笑：“石大娘如今还在小汤山庄里罢？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