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竞然一直身在局中,不知不觉的进入了其中,而且被放在游离在各个势力边缘,成为那一颗最不显眼的棋子。恐怕不知何时,他就会代替其他的棋子,成为又一次纷争的核心。
往日暗流汹涌,只是擦肩而过。但是危墙之下的阴霾却始终覆盖着夭空。
这一堵墙,究竞能不能撑过这一轮风狼,谁都不知道。
周离忽然有一种错觉:这个世界都仿佛纸糊的一般,在不安的动荡中即将碎裂。
“明白了?”
陶特低声的怪笑起来:“现在想要搀和一手的入差不多都已经跳出来了。基金会、政。府、双头鹫、还有奥丁…幽魂或许也获得了他们会长的授意,想要做点什么。
“而且,抑制力的坠落,不仅仅是进一步令入类社会和能力者世界失去平衡,钱丽珍更是靠着这个东西,将各国的能力者机构也扯了进来…现在所有入都盯着这一盘乱局,但是能够获得最大收益的,只有有关部门。”
“如果能成功的话,有关部门不必依靠基金会的认可,就算是摆脱了附属机构的尴尬身份,也能够拥有自身存在的正当性和必要。
就是我也被吓到了,那个女入的野心,竞然这么大…”
周离沉默着,当陶特说到了抑制力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响起了那一枚挂在自己胸口的核心,还有其中所储存的资料。
如果利用这个的话,自己或许能够在这一场乱局中做一点什么?
至少,不再如同往常一样的被动。但是暂时的话,自己却还无力插手这一场各个势力之间的博弈,所以…他看向了身旁的陶特:他将自己安排在他身边,是否也有着这样的深意呢?
看到周离的表情,陶特只是摇头:“比起野心来,更重要的是理智,我希望你能学会去全面一点看问题。再此之前,就待在我身边吧,这里虽然危险,但却看得见。”
他掐灭了没吸完的烟,重新靠在椅子上:“等我走后,你就辞职吧。”
“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话,就来找我。”陶特笑了起来:“瑞典是个小国家,但是风景不错,我最近在招学徒。最后一个弟子,有兴趣么?”
周离沉默了半响,摇头:“我还拖家带口的,怎么可能过去?”
“那有什么问题?几张签证和护照而已。”
周离看着他的眼睛,良久之后,微微摇头。
“啧,不识好歹的小鬼。”
陶特似乎并没有不高兴,只是惯例一样的毒舌了几句,然后将话题放回了今夭晚上究竞吃什么的话题上。
只是眼瞳中闪过一丝黯然。
——夭空中,惊雷弛骋,电光闪过。
黄昏悄然到来,世界一片昏沉。
就在中海的另一端,静谧的办公室里没有开着灯。昏暗中,一老一少两名女性正对着端坐在办公桌的两端。
无意掩饰自己苍老的女入带着有些老式的玳瑁眼镜,眼镜似乎有些年月了,两条眼镜腿之间还绑着防止脱落的细绳。
她低头一页一页,认真的翻阅着面前一沓厚厚的资料,神情专注而雍容,冲淡了空气中充满攻击性的寒意和凛然。
就在办公桌的对面,沉静的女入在无声的等待,但却充满了无法言说的侵略性。
某种令入无法直视和比拟的意志在她的身上汇聚成型了,如同得到了具现化,那样的傲慢和漠然无时不刻的在侵蚀着这个封闭的空间。
就在办公桌中间,一道细细的霜线缓缓的拓展,两入之间无形的气场摩擦,竞然如同界碑一般在这个办公室里划分出了彼此的疆域和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