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爬起来。大概是摔着了膝盖,她再走起路来时就一瘸一拐的了。路过楚亦凡的身边,楚亦可停下脚步,诡异的朝她笑了笑,然后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呵呵了两声,迈步出门。
飞红和白练仓皇的跟着跑出去。
泓蓝眼瞅着楚亦可走了,却转头盯着里屋。沈青澜还在,没出声,也没动静,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格外的让人心惊胆战。
她不住的拿眼睛瞅楚亦凡,希望她能避开锋芒。可是楚亦凡就像是没看见,或者看见了也毫不在意,竟然还安抚的朝她笑笑,起身进了屋。
门扇咔一声轻响,从里面关上了。
泓蓝和湖青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泓蓝道:“谁去请三爷。”
真要闹起来,似乎也只有三爷是真心实意的肯帮大*奶,也只有他有这个实力能拦得住沈青澜了。
湖青觉得自己刚才行动太过迟缓,没能第一时间拦住楚亦可大放厥词,因此立时请命:“我去。”
楚亦凡倚在门外,安静的看着沈青澜。他听见了脚步声和门响,也抬头看着她。一时间,两人之间没有四溅的火花,只有淡淡的陌生,仿佛年华一下子退到了十年前。
许久,沈青澜自嘲的笑笑,道:“我情愿,没有这十年。”
楚亦凡没有一点退缩,迎着他伤感到极致的脸,道:“你后悔了?”
沈青澜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摇摇头:“也许,也许不,没有这十年,也不会有今天,没有今天,也许我还活在自以为是的假像里。”
他或许后悔当年迷恋于楚亦可的美貌,或许后悔于当初对楚亦凡近乎执念的轻视,或许后悔于对楚亦可无原则的纵容,但他不后悔娶了楚亦凡。
她就是他人生中的一颗冰钉,冷冷的嵌在心口,可以让他在失去理智的狂热中找到一丝清凉和清醒。
楚亦凡淡淡的笑笑,道:“现在后悔也不晚。”
他还年轻呢,走错了路可以纠正,娶错了妻可以回头,他正是如日中天的好时候,这会修正了方向和选择,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楚亦凡甩甩头,故作轻快的道:“过两天,我要办一个斗酒诗会,你若有兴趣,可以来捧捧场。”
沈青澜不置可否的问:“然后呢?”
楚亦凡道:“然后,我想搬出去。”
沈青澜没有失控的大喝“不许”,他只是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并没发表任何意见,而后,短暂的沉寂过后,他站起身:“你准备着吧,一会儿跟我一起进宫。”
不管你伤悲还是欢喜,这个世界总是在以它固定的格局存在着。
不管沈青澜和楚亦凡心里有多复杂,此时也得同坐一车,行驶在进宫的路上。总有许多人和许多事,要比她们急需解决的问题重要。
也许不急着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重要的问题,也许重要的问题晾晾,时间就会将它冷却,便不再那么重要了。
进了宫,两夫妻沉默的分开。沈青澜去见李昂,楚亦凡则去延年殿接李喆和佳音。两人早就收拾好了,自有宫人打理好了一应诸物,只请楚亦凡略坐了坐便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