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的红了,神情间也多了两分扭捏“额娘,儿子还小,尚有许多东西未学,…这个言之过早。”
“不早了,昨儿你皇阿玛还跟我说,要不要先给你选两个宫人放在屋里。”提到这个的时候,毓秀的心都是提着的,她好怕儿子一点头就答应下来了,那她准会忍不住脾气,很揍他一顿再说。咳,要忍住,这可是亲儿子,不是隆科多那混蛋,打完了心疼的还是她。
胤祜奇怪的望着他**:“额娘不是从小就教儿子,这辈子只能有一个女人么!”他娘在他小时候,就反复的强调,都说了这么多年了,突然之间改口,很奇怪好不。
吔?她说的话,这小子居然还记得?毓秀觉得自己安心多了。“你皇阿玛就是这么一说,额娘已经驳了。你才多大,正是该用得读书,增长学问和见识的时候,怎么能把心思用在女人身上。”
噗…胤祜忍下到了嘴边的笑,他就知道,他娘在这方面决不可能跟他爹妥协。
“不过…”毓秀话风一转,极为认真的看着儿子:“做为帝王,不光前朝的事情你得明白,这后|宫里的弯弯绕绕你也得门清儿才行。有的时候,这后|宫里的人的心思,比前朝那些大臣们还难猜。”
胤祜轻轻一笑:“有什么难猜,左不过都是为名、为权、为利罢了。”
哟,这小子看来挺清醒么,那他怎么做出那么蠢的事?毓秀不得不用崭新的目光打量儿子“这话到对,只是女人不同于男人,她们有的时候更会伪装。扮无辜、扮可怜、扮清高、扮大度,扮娇弱,她们会随着你的喜好来改变自己,你确定你都能看清楚么?”
“这个…”胤祜有些迟疑了。他阿玛的后宫里面太过干净,除了他娘再没有别的女人。而他的同窗们,大多都是宗室近枝,或是旗下贵族子弟,跟皇室近得很,这也就造成了,他们受康熙和毓秀这对夫妻影响太沉,半自觉半强迫的,也让家里的后宅纯洁了起来。是以胤祜长这么大,还真是没见过多少女人的破坏度。康熙现在正在教他辩识人心,掌控人心,只是他自认学得还不到家,听他娘这么问,老实的摇了摇头:“好像不能。”
毓秀沉思片刻,决定还是让她儿子自己去发现身边的问题,这样印像比较深刻。“胤祜,额娘给你个任务,回去之后用心去看你身边的人,七日之后,交给我一份名单,那些人该放出去,那些人该留下。”
“是。”胤祜恭敬的垂手而立,应了下来。
当天晚上,他回到自己在畅春园里的住处无逸斋时,脑子里还回荡着母亲的话。看向自己身边人时,目光里不自觉得带上了探究。
今天正好是韵儿和冬日两人当值,见他回来,请过安之后,冬日默默过来,悄无声息的伺候他宽衣,韵儿却温柔的轻问:“大阿哥,今天累么?奴婢让人煮了菊花蜜茶,清肝明目,正好这时节用。”嘴上说着,伸手过来解他的衣扣。
胤祜垂眸,正好看到她染了凤仙花汁如胭脂扣般的指甲,称着雪白纤长的玉手,说不出的好看。
韵儿见胤祜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上,半天没动时,心里得意的一笑,面上却含羞低头,连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帮胤祜把外衣宽下,却不再上前,由冬日伺候他换好了家常衣服。她却自去捧了黑漆添金画金龙的小茶盘,奉了菊花蜜茶一盏。
玉似的手指几与白瓷杯溶为一体,只那胭脂色的指甲才能明确的显示出那是纤指,那是白瓷“大阿哥,请用茶。”
胤祜也没出声,接过茶盏,随意啜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目视着茶盏出神。
韵儿见他这般,只以为他在想康熙的话,也不再开口,招手示意冬日把烫脚的木盆端来,等到小太监除去了胤祜的鞋袜之后,她才挥手让人退开,自己拿了个小板凳,打算给胤祜洗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