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芬三人见她避重就轻地将问题带过，不肯正面回答。艾芬再次旧话重提，：“我等如约而至，还请夫人不要再戏耍我们。”

那女伸了个懒腰，将卷曲地伸直，斜靠在塌上。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偏她来，风情无限，妩媚至极。

艾芬三人坐立不安。周嫂坐在塌上，更是觉得如坐针毡。那女好似混不在意，掩着嘴吃吃地笑。就近拿起酒壶，又拿起来一个青白瓷地酒杯。满满斟了一倍酒，双手捧到周嫂嘴边，：“周妈妈为长。家敬周妈妈一杯。”

周嫂将侧开，避过她递过来的酒杯。那女咬着嘴，神情委屈。半响，抚着酒杯：“想是怕我这酒里有毒罢。”说罢仰脖一喝尽，将酒杯倾给三人看。素手一翻。酒杯就倾落到地面，清脆地响一声，碎了。

那女轻拂鬓角，目光转“三位夫人贵人多忘事，记不起家这样一个微不足地小女，实属正常。”

那女看着手上的蔻丹，带着泪笑：“是，我就是沈淑珍。”

艾芬和周嫂看了半天，依然不明所以。独梦圆变了脸，指着那女的鼻。因太过讶异而又吃：“你，你…你是不是，是不是…”

沈淑珍看艾芬还不明白的样，讥讽地笑：“想来夫人还是那般心善。救人无数，自然就不记得两年前救过的溺女了。”

几个小鬟忙替艾芬三人将酒满上。周嫂依然是那碗大地犀角杯。

那女听了，复笑：“好一副玲珑地心。”拍拍手，几个小鬟变戏法一般拿来一只碗大地犀角杯。那女再将酒斟满，捧到周嫂嘴边，：“妈妈刚才不肯喝，定是嫌那酒杯太小。”

那女：“不急。这么好的景致，还是谈些有趣地话题，免得坏了兴致。”看艾芬三人依然站在原地，看向亭里的三张小几，歉然：“没料到妈妈前来，是我的不是。”波盈盈一转，抚掌笑：“不如周妈妈合我一起坐这塌上吧。”

“受得受得。天下间再没人比你们更受得。”那女好似听了天下最好笑地笑话，笑地伏在塌上直不起腰来。只是这声音像是在笑，却分明透着无垠地恨意。

艾芬站定，开：“我们都已经来了。还请夫人不要再故玄虚。”

良久。那女笑累了撑起，将梨带泪地脸颊对着艾芬和梦圆：“还请两位夫人仔细看看。”

那女转过来，涂着蔻丹的手将碧玉盏放下，笑：“都怪这景太，让我还不曾饮酒就醉了。不曾注意故人已经来临。”笑声如银铃，顺着波光粼粼地面传得很远。惊起远的废芦苇丛里的几只鸟飞起又落下。

“这个时辰就来。想是不曾吃中饭。”那女嗔怪：“好在今日家略备了几杯薄酒。不然饿着贵客，就是家地不是了。”

那女起，让半张塌。几个丫鬟就上前拉着艾芬三人到凳上坐定。

亭里分三面，各摆着张小几。几上佳肴酒备，还有用五彩琉璃盏盛着的各果。几个婢站在一张塌前。塌上半依着一位朱翠环绕地丽服女。背对着她们，着一盏小巧的碧玉盏，正自斟自饮。

那女盈盈看着周嫂，神态是数不尽地憨。周嫂睛在大小酒杯，艾芬、梦圆之间转了一个圈儿。正好梦圆一脸怒气看着她，见就要发作。

艾芬看她好似要恼。想到榭上战地那些士兵，忙陪着小心：“下毒这下作的手段，夫人这般金玉地人儿想是不肯用地。”

艾芬愣了。怎么会是她？

艾芬听见她自报姓名，像是那里听过一般，却依然想不起来。周嫂也已经想起来，起：“怎么是你？”

周嫂看着那一大杯酒犹豫，那女笑问：“想来这酒杯还是太小，妈妈依然看不上。”旁边的小鬟听说后，再次变戏法一般一个海碗大小地木杯。

艾芬三人听见这笑声，心里俱生无比地寒意。一刻也不愿意再多留，齐声：“还请夫人明言。”

“故人？夫人看起来极是面善。只是小女一时想不起来。还请夫人指一二。”艾芬听得故人二字，忙狐疑地看着她。确定不认识之后，又看了周嫂和梦圆两人。正好两人也看她，意思是她们也不认得她。

艾芬执起酒杯，：“俗话说，无功不受禄。我们和夫人非亲非故。如何受得这般厚待？”

周嫂连忙抓过那碗大地犀角杯，仰脖咕咚几下。那女击掌赞：“妈妈真乃女中豪杰也。”转横了几个小鬟一，嗔：“都愣着什么？还不快给客人将酒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