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上来，我们一起走！”他急切“如果不是我放了那只一直在韩澈边的白鸽白格尔，便找不到他，若我没有告诉他今天会来找你，他便不会如此，他怕你为难，怕你受伤害，你知不知，他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忍心…”

“静好…”白尹樊的神情从犀利渐渐转为邃的痛苦，终于，他用尽一切力量动鞭，黑嘶叫一声，绝尘而去。

方静好缓缓走过去，一字一字地：“有件事，我只说一遍，从此之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蓦地抬起，神那么定，却透着切的痛楚，缓缓开：“大哥…”

“记得。”她说。她怎么会不记得？纵然她对他有怨，最终又归于淡然，但她还是不会忘记去年的冬天，那纷纷扬扬的雪下了多久。

此刻，一群官兵围住了家，彭副官见到地上昏迷的方来，一惊，今日总统殡，方来却不见了踪影，白尹樊借来找方来，刚才他却见到他飞奔而去。彭副官虽是不太清楚其中的细节，但心里也微微有数了。

她缓缓地转过，已不想再去研究他会如何，然后，听到彭副官低声询问他的意思：“公…”

她拽那只手，觉他的脉搏越来越微弱，他的容颜在雪光中泛着淡淡的光，那么平静、柔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一瞬间，尹樊怔住了。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落在她的眉心，那么久那么久地凝视她，眉宇间的笑温柔地叫人心痛：“我的一生，不过是一场梦、一个笑话而已，而你，是我生命里唯一的真实和快乐，我又怎么舍得如、此、待、你…”一滴冰凉的东西，落在方静好的脸颊上。漫天的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她望着他，泪止不住的落。

那声音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力量，那么荒芜，那么空。

她不知他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但她已没有力气再去恨了，只剩下无边的空虚，恨之间，十字路，一个错过，便踏上了一条始料未及的路，永远也回不了了。

知。”容少白的眉角也轻轻动。

容少白地咬着，眶中似也有一丝光亮闪过。

方来的睛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却没有理会彭副官，反而寻到了方静好。

缰绳一拉，骏嘶叫一声，他终是回过朝方静好伸手：“上来！”

执念想得到的，原来早已灰飞烟灭，那是一怎样的觉？或许，那一刻，他终是会到了，他所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你的静儿，在她自尽的那一天，已经死了，我不是她。我不是与你山盟海誓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

后靴踏在潭里的声音终于渐渐远去，她一动不动地站着，一双手过来握住她，容少白不发一言将她拥怀中。

“可惜，好像来不及了。”他的目光移向她，声音温柔地飘忽“我原以为，我这一生，就活在仇恨里了，原来，我是可以放弃仇恨的，为了你，可惜，太晚了，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好好的？他若不能好，她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好？她的泪终于落下来：“韩澈，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这样，让我内疚，难过一辈，这样我就会永远记住你，对不对？”

“静好。”她地了气“我知再祈求原谅都是枉然，但还是要告诉你所有的一切。”

“看来，我们没有机会再下棋，再拼酒了，你说的对，你是庄家，我还是输了。若还有机会，我多想再跟你对局一盘。”

“大哥，就当我求你，快去救他，再晚便来不及了！”她满是泪“为了仇恨，我们已经付了多少？难还要这样下去吗？韩澈若不能醒过来，他娘便会开心么？我们的娘呢？她怎么忍心看着你为了仇恨生不如死？答应我，答应我，你们都要好好活着，重新开始，好不好，求你，好不好？”

良久，她听到他说：“走吧。”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柳氏的脸苍白、茫然，仿佛已失去了灵魂。

柳氏一步一步走到他们跟前，脸上是空无一切地笑：“都是因为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当年的一念之差，却没想到，他们的女，一个，甘愿留在这个如今已一贫如洗的家，一个，救了我儿一命。”

她绵绵地下去，容少白一把抱住她，中全是痛楚。

他抱住方来叫：“公！”

方静好急：“你快走，救他！”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他忽然伸手，轻轻地抓住她的手，然后，缓缓地闭上，边带一丝恬静的笑容，声音一地消失。

“二弟！”尹樊一把抱住他，翻上“你不会有事的！你住，我们回山上，我一定救你！”

“下雪了。”他仰望天空，微微张开淡般的，一片雪落在他，他轻轻一抿“还记得去年的那场雪么？”

他与“方静好”是，她与韩澈，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