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骑士小。”嘉兰不屑地撇了撇嘴“如果你去见过那些坦尼亚斯占领区内还能保留村民份的家伙都过些什么，你就不会那么激动了。”

“打起来也得接着走。”他的同伴回答“我们这一趟赔不起…”

当然，这和危险离得太远有关系。

“所以说…”

第二天，整理整理着装，嘉兰去城里的裁店换了一衣服，三人问明了阿尔布雷德伯爵城堡的方向，便启程上路。

安吉尔一路所至，路都十分太平。就像是在杂草丛中开的一条倒伏的路，荆棘堆中斩的小小空地。关于这条商的盗贼被全肃清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越来越多的行商和小型商队绕着路从这里经过。虽然比不上鼎盛时期的繁荣，但也不似过去数月那般萧条。

他没有多说什么，现场的沉默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其实他们这法装置有一个破绽。”妮芙的脑里还在盘算这件事“如果我们缴获了一个，并且问它的使用方法，那就能追踪剩下的那些袭击队的方位”

误会解除，这三人之间倒是更加亲近了些。

“就最后一句说顺嘴了。”嘉兰把手撤开，重新抓起了一块偏瘦的烤“达芙妮让我屠村的时候顺便招募那些难民，我怎么可能会嘛，是不是？所以她就教了我一说辞，还让我练…不过这话从维尔萨的女恶嘴里说来，那些异教徒难民居然还有跪下祈求瑞尼斯护佑的。所以后来我就不说了，刚才正好想起来。”

“是不是应该…”她沉了一下“算了，卡维尔自己能行。”

“那在战场上也会有同样的效果。”乔尼摇摇“不会那么简单的不然艾尼迪亚军队的位置很容易就会暴的。”

“讲不定是个附了神术的装置。”嘉兰嘴“就像我家原先卖的那些附了不灭明焰的木球和晶球。”

“记住，惹谁也不能惹贵族”有老商人现场教导起自己的后辈来“切记”

当安吉尔来到艾尼阿尔城休息的时候，她例行公事般地问了问城门卫兵一些关于她

乔尼想了五秒钟，始终觉得这和杀人不眨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杀人之前会考虑一下，是不是一定得杀。”嘉兰摇晃脑地回答“或者据自己的心情判断。”

勇士…

“跟着这些商队？”安吉尔自嘲地笑笑“我的乖女儿啊，这次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太可恶了”妮芙一拳砸上桌面，砸地桌上的木杯和盆了一下“实在是太可恶了”

一小时的解说之后。

“归化民。野蛮人基本上看不见了。”乔尼了句嘴。

她看了看太的方向，猛一夹腹。原本小跑的骏嘶叫一声，撒蹄狂奔，惊扰了那些低赶路的商人与旅行者。他们开想骂，一看那雪白的，顿时闭上了嘴，直到对方走远了才松一气。

乔尼静静地看着嘉兰，许久，当妮芙都忍不住想话的时候，他终于缓缓开：“这这说法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你是练过吗？”

她摇摇，策小跑起来。

从伯斯林城骑来的骏通雪白，找不一丝杂。这是最优秀的坦尼亚斯骏，价值不菲，耐力与爆发力俱佳，算是战中的极品。不过在安吉尔的下，这匹良驹也不过是个代步的牲畜。

三个人火朝天地讨论着，丝毫没有觉到危险的临近。

一片战争的云笼罩了这张桌。乔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决定暂时避开战团。

剩下的话，安吉尔就听不清了。她回望那个渐行渐远的骑手，眉微蹙。

首先，得把拿回来。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嘉兰摆摆手，再一次把手搭上乔尼的肩膀——这下彻底抹净了“你看你，中五箭还能战斗，说明什么？说明你的战斗力不能浪费啊年轻人。来吧，少年，奥芬赫需要你，达芙妮也需要你，还有你那师傅，奥达拉也需要你。带着兰斯洛特——我知肯定是她，早看你们两个不对了——来斯坦因纳爵领吧那里是你新的家园”

“关键是你还年轻，小伙。”嘉兰拍了拍乔尼的肩膀，顺便蹭掉了手指上的油脂“两年后你也就二十岁，正是大杀四方的好时候。南边有坦尼亚斯人，东边有艾尼迪亚人，听说北边还有野蛮人…”

乔尼了然地，但妮芙突然激动起来了。

“那现在呢？”乔尼好奇地问。

“屠村？”她瞪着嘉兰“你刚才是说，屠村？”

“这是萨瓦尔多城的纹章”有见多识广的商人对旁边的人说“是不是前面打起来了？看起来很急啊”

“闪开前面的人闪开”蹄声由远及近，伴随着声的呼喊。一名骑手纵奔来，惹得路中央的商队慌忙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