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身边都是虔诚的信徒,优秀的士兵,令行禁止,团结一心——至少真的作战的时候是这样没错。当他站在人群中仰望卡列尼将军的时候,总是希望自己能有这么一天,站在高台之上,威严的扫视自己的手下,神情严肃地享受将士们严整的军容…
这个理想有点远了。
队伍仍旧乱糟糟的,并且士气不高。士兵们似乎已经修养出了懒骨,连站姿都不能让雅各布满意。不过他现在没有心情关心这些。
“必须立刻将那伙佣兵击败,至少也要赶走。”雅各布倒也不强求——他知道佣兵的秉性“不然我们都得回后方种地。”
在这一刻,发现对手的喜悦被压制,对于现实的担忧少有地浮上了雅各布的心头。
这不是个好兆头啊,他想。
大军的行进永远要比独行的旅人慢。当艾尼迪亚军压到小山脚下的时候,自由军已经全部撤空了,村民也走了大半。只有十几名已经将艾尼迪亚人恨入骨髓的村民自愿留在山里。他们原本就兼职打猎,林中的生活并不是问题。
他们都有朋友死在艾尼迪亚人的刀下,在投降之后。
散入林中的艾尼迪亚军再也不能保持紧密的队形。虽然并未完全散开,但已经给了这些愤怒的猎人足够的机会。
首先迎接侵略者的是陷阱。陷阱并不精制,甚至十分粗糙,威力也不大。不时有艾尼迪亚的士兵哀嚎着跳起来,捧住自己踩上木钉的脚掌蹦跶;也有突然消失的前锋,留给世间长时间的惨叫——深坑里的木刺并不很长,也不致命,但重伤是一定的。
乔尼不记得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么一句名言:“瞄准他们的脚打,德国人会很快找一个新的年轻人来代替死掉的那一个,但他们必须用两个德国人去照料一个受伤的家伙。”对此,他深以为然。
艾尼迪亚人开始有些混乱了。他们警惕而又慌乱地四下张望,触目所及,只有苍翠的树叶,粗壮笔直的树干,还有丛生的杂草。偶尔有幸运儿会发现地上简陋的陷阱,但这点小小的成果丝毫不能弥补伤员的哀嚎所带来的负面情绪。
陷阱并不多。有一些是自由军刚来的时候挖的,比如那些深坑;有些是兼职猎人的村民们设的,比如最简陋的钉刺陷阱。如果雅各布能带人绕着山脚走到背后的话,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了,但雅各布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究竟是太过骄傲还是脑子糊涂,他也不明白。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然士气将会猛降一个水平,自己也会成为前线统帅眼中的败类。
在西线战场,艾尼迪亚人有过撤退,但那都是胜仗之后的事情。
有伤亡而没有敌人的郁闷时光很快就过去了。一支弩箭从一个草丛中飞出,射穿了一个士兵的手臂。这次袭击发生在队伍的边缘,袭击者几乎是在弩矢射出的同一时间就跳起来逃了开去。
“告诉雅各布长官,发现敌人”被袭击的队伍的指挥官对身旁的传令兵大吼,然后拔出腰间长剑“所有人,跟我来”
当雅各布得到消息的时候,这支队伍已经追出去有五十步了。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雅各布并没有阻止他们,那样会让士气进一步下降的。
“全军待命,戒备。”他对自己的传令官说道。
不久,那支追击的队伍就回来了。一名士兵提着两个脑袋飞奔而来:“报告,我方已将敌方袭击者杀死”
雅各布看了看那两颗脑袋。圆睁的双眼,大张的嘴巴,粗糙的皮肤,还有杂乱的头发。
“维尔萨的农夫?”他皱了皱眉头“有没有损失?”
“沿途遭遇敌人的袭击,二死一伤。”那士兵立正回报“奥尔长官收束队伍,没有分散进行追击,并最终…”
“行了。”雅各布挥手制止了对方对于自己上司的吹捧,又挥手示意他离开“继续前进。”
他有种感觉,自己要找的敌人可能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