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有一苦…”

回到村里，重开诊室，没过多久，村长就带着那二负荆请罪来了。言自己胡言语，害张医神遭人误会，实在该死云云。方天林问明缘由，自不与他计较，只是一笑而过，说自己是个男人，被人说三四也不吃亏，他该去寻那惠静师太请罪才是。

走八个月后，他终于踏上了归途。

与她而过之际，惠静却叫住了他：“等一等…”

二听了他的话，还真去了，过了片刻又回报说，没遇上人，原是已经颂完经，重新上路，离了此地，还给方天林留了一封信。

惠静师太离开陆家村前，寻了剃刀把那发都给剃了，闻说那发能卖不少钱，就把它们留给了陆英，仅一簇来，夹在了这封信里。

师太，苦修无止境，但愿你我此行都能有所得，有所悟吧。他未能替惠静开解心中所惑，明白是因为自己陷局中之故，因此也只能私下为她祈愿罢了。

他便顿住形：“请讲。”

想起她来，只是数面之缘，却是印象刻，不为她那闭月羞之貌，只为她这个人。两度手，都解救他于危难临倒之际。

低看着那封信，还有一片大白，他取过开方用的狼毫，信手写：漫漫蒙山路，苦行有去，一钵一斗笠，渡苍生无数。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方天林前世也是参详佛理的，是故懂得不少“不知师太心中苦得是哪般？”

“是…是…”惠静鼓足勇气，正待开，只听方天林大喊一声：“小心！”便疾飞去！

方天林扶他起来，苦笑不已。这孩，自己救了他只当得两声谢，救了他的羊却要跪，实在是把这羊羔看成比命还重要啊，难怪会为了救它不慎从那山坡上下来。

完成之后，冲那孩笑了笑，表示好了。那孩看着他那笑容，不自禁地心一，泪就涌来了，抱着那羊就跪倒在地，称恩人不止。

想不通，便不再去想，这世间不解之事，又何止一二呢。

不便讲，那就不要勉，在下还有病患在等，先告辞了。”

与那孩别过，方天林回一看，惠静师太已经不见踪影。

可说他与佛有缘，也可说，他与她有缘。只是不知她此行又是前往哪里，将来，是否还有缘得见。

她言不可说，方天林却是已经明了其意，只是不解，她家十余年，应是心智定之人，又有那般大智慧，怎么会突然对自己…

他接过信，翻开一看，里面是一簇秀发，还有一张纸，上书：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即是错。落款是她的俗家名字，梁素烟。

惠静恍然转，只见那山坡上有一只小羊落山坳，另有一个孩正下来！方天林形极快，幸得他耳目灵，察觉得快，抢在那孩落地之前抢住了他！飘然而落，那孩吓得几乎痴了，方天林连忙轻扇了他一掌，才把他打醒。

那孩回过神来，谢了两声，又慌去找那小羊，发觉那羊只是摔折了，并没死掉，才宽心了些。想到方天林是远近驰名的“张医神”又把小羊抱到他跟前，痴痴地看着他。

蒙惠静指，方天林已经敢于面对他的责任和份，不会再逃避。居位者当行大，他与此间乡亲别，并承诺将另行安排他人，来这乡野之间时常走动，以备各家医患之需。

那小羊在他怀里咩咩直叫，方天林替它稍看了下，接了断骨，随手拗了两结实的树枝，又从上衣撕下一条布来，给它固定断，了个简易夹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