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是和医生一起来的，看那情形上将方天林请了去，检查一番之后，医生来和方天林说了几句。是一时昏厥，暂无命之忧，只是恐怕剩下的时日要供给氧气，言下之意，实在是要油尽灯枯了。

对不起

“那你妈妈为什么不自己来…”

见他昏迷不醒，知等也是没用了，方天林就揣着一个大大的问号，离开了医院。

他递给老人看，苏继函一瞅，就神情激动，双手费力地从被里伸来，向方天林招过来：“姗，姗…好么？”

“医生说他还有多久？”方天林轻轻地问了一句。

“他醒着也不动弹，就是好看报。只是他现在看起来是越来越慢的，所以难得才翻一下。”护士解释了句，然后“你先坐吧，我去给你倒杯茶。”

方天林不语，护士知他母亲必是有一番苦衷，也就没有再问。心这老人也着实可怜，亲生儿女还比不上一个拖油瓶，就算没有亲来，也算是尽到一份心了。

护士轻声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多则半月，少则十天，本来应该接到家里去了。可上个月就通知了他的家人，也没有来接的意思。看来是打算放在这里，只等收殓了。”

老人临终带给方天林的，只有区区五个字：对不起，上官。这里面究竟有什么涵义，方天林没有去妄加猜测，因为猜测会影响他对真相的判断力。

老人的泪得更厉害了，嗯嗯地哭声来，又在本上写了两个字：上官。

正坐靠在床上，前摆了张小桌，桌上放着一份报纸，他两手尚放在被里，没有去那翻阅的动作，只是直直地盯着那张报纸看。

“好吧，那你嗓门可要大，他有耳背。有事的话，床那个铃，我会上来的。”护士以为他当着外人的面不好意思开，便知趣地去了。

方天林微微地了，他又写：你想跟她说什么，我可以帮你传话。

过了两日又去时，老人刚被蒙上白布，他来迟一步。但就算早来，也是于事无补，护士自那天后苏继函便没有再醒过，直至去世。

方天林慌忙了床边的铃，并探向老人的脉搏，发现非常微弱，但并不是气息全无，才稍松了气。

他能的只是一步求证，线索看似断了，但他觉得，答案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苏继函看着那行字，掬了两行老泪来，张了张嘴，可他实在说不，他伸手指着那支钢笔。方天林便将笔递到他手里，他抖抖索索地写了起来，写得很慢，字有些歪斜，但还能辨认。

护士犹豫了下，终究还是问了：“你到底，和这位病人是什么关系？”

等护士走后，方天林没有大声说话，而是从怀里掏一个本，还有一支钢笔。他在本上写：我叫方天林，是苏姗姗的儿。

苏继函的视线从本上挪到方天林的那双眸，努力地睁着那双浑浊的睛，嘴里啊啊地，在剧烈地颤抖，想接过笔，手伸到半空突然顿住，往后一靠便闭上了睛！

他对不起上官家？方天林皱了皱眉，心念急闪，他为什么这么说。难是因为没有照顾好苏姗姗的缘故？

方天林了，提了张凳，到老人一旁坐下。苏继函缓缓地抬，看了他一，神有迷茫，然后扭去看护士，用沙哑的嗓音问：“谁…”

方天林接过本，回到：她不怪你。

“他是我母亲的继父，母亲听闻他病重，所以托我来看他。”

方天林问了两字：为何

护士想要介绍，被方天林拦住了，他：“我自己来跟他说吧，麻烦您先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