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宸心里一震，脸上却依然一片恭顺，低称是。

得知粮草被截断的消息，胆大如敦略可汗也明白不能久留了，更何况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征战，虽然鞍城已经摇摇坠，京城派的援军也一次比一次晚，抵抗一次比一次弱，但己方的攻击力却折损地更快，更大。他手下的十万兵已经折损过半。想要一鼓作气攻陷京城是不可能了，这一战，终究还是自己输了。

敦略可汗是疯了？还是他对自己嫡系亲兵的武勋太过于自信呢？竟然选择这孤注一掷、两败俱伤的方法。纵然他先打着议和的幌降低大周的戒心，但突厥兵后援乏力，时间一长，援军未至，败的肯定是他们。这赌徒一样的心态萧若宸简直无法理解。但下的局势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去思考，去理解了。只能急调派禁军，城迎敌。

京城前去驰援的兵力也折损惨重，虽然打赢了这一仗，退回京城的兵却带给百姓新一的恐慌，战争终于彻底爆发了。似乎要将闭锁在赤峰城里长久压抑的爆发力一次发来一样，几天之后，接着第二的攻势又开始了。

皇帝了“卿等言之有理。”

敦略可汗的原意是白汶城与当地驻军汇合，再好好教训弩扬族等叛的族。反正占据了凉川白汶等数座大城，大周北方的山河就已经被他们占据了一半。而且没有了雁门关的阻挡，养蓄锐的他们随时可以再一次南下征伐。

初夏的太带着灼的温度，原本平整沃的麦田此时满地狼藉，光映照着地面残破的盔甲兵，征战之后的痕迹使得原本富饶丽的京畿近郊更像是一卷残破的画轴。

苦苦支撑了一个月，双方都已经疲力竭。就在时候，后方又传来讯息，一条对大周来说无比欣的消息。弩扬族竟然暗中派一支伏兵，翻山越岭，直达凉川城下了。如今凉川被围困，连突厥南下输送粮草的通也截断了。

几番战下来，突厥铁骑的悍威猛越来越成为大周士兵的噩梦。京城守军和禁军装备良，养尊优，却已经近百年未曾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了，在接下来的日里却真实的领教了铁与血锻造来的悍实力。

抬看向清澈明朗的天空，他只是轻声：“要变天了啊…”

面对突厥的后撤，萧若宸有心布兵追击，却被皇帝下旨意拦截住了。

全斩首示众，这才暂熄怒火，所谓的议和自然也就无疾而终了。

萧若宸也开始有些明白为什么敦略可汗胆敢行险一搏了，纵然京城的守军数倍与突厥兵，又占据地理优势，前后夹击，但每一次战，己方的损失似乎都要比敌人更大。

这样风和日丽的天气里，只余下不到四万人的突厥兵离开了占据大半年的赤峰城，向北后撤了。

朝议结束，离开了正殿，从前来报信的士兵中得知沈归曦已经从鞍城率军追击了，萧若宸静默了片刻，也只能长叹一声。究竟是在叹息自己距离朝政太近，所受到的束缚呢，还是在叹息别的什么，只怕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清了。

无论如何，京城的危机暂时是解除了。

“万一突厥只是刻意伪装败退，设下埋伏，我军岂不危险？京城如今所余兵力已经不多，小心为上。”谨慎派的官员纷纷谏。已经受够了兵燹折磨的他们简直恨不得突厥兵走的越快越好，哪里还有胆量去追击。

无论心里有多么不甘，草原的霸主也只能趁着实力尚在的时候选择安全退走了。

皇帝却淡漠地转：“卿破敌心切，朕也知，只是兵法有云穷寇莫追，贸然行动并非良将所为，京城如今所余兵力不多，万一中了敌人埋伏，如何挽回？”久已不理政事的皇帝此时依然带着一难以言喻的威严。“卿当知自己的本分。朕既然选择相信卿，也希望卿不要负朕所望。”

“可是…”萧若宸眉一皱，想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