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她看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怜惜的神一定刺痛了他，因为他居然在哭！她从来没想过这个男人会哭会泪，居然还哭得象个孩，他心里竟有这样痛苦吗？那些在现实中必须掩饰起来、隐藏起来的，在他可以完全放松下来的梦境中，完全释放在她这个忽然闯来的人面前。

她忍不住轻轻抚上他的脸，喜过他吗？她不知，唯一能确定的是，每次察觉到他的寂寞，她都会没来由的心痛。这觉跟对程无咎的不同，她确信自己着程无咎，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那么，她是没有喜过前这个男人了？

睁开，耳边一片，泪打了枕，她醒了。

这座山不是她记忆里的任何一座，山路边有许多她从来没见过的植。踏这个梦境时人已在半山腰，白云和山中的雾气缭绕在边。一条小路蜿蜒着通向山。前面好向有个人在慢慢地往上走，她怎么追也追不上，看也看不清。一阵恍惚间却已经站在山地一座房前。

终于能会未希关于小巫的那个梦境的描述了，她一直纳闷梦怎么可能那么真实，原来真的可以。她清楚地知自己到一个梦境里了，可是，为什么周围的景这样陌生？

以至于很疲倦，本来睡很慢的她几乎一沾到枕就沉沉睡去。

胡畔呆呆地看着他。忽然明白了游奕的用意，他把她带到萧夜枫的梦里来了。有些事情现实中永远不能说甚至想都不敢去想。在梦里却可以…真地可以吗？

他的影看起来那么寂寞，那骨髓的寂寞随着猛烈的风一脑地向她涌来。好象不小心踩到了一地的碎玻璃，骤然惊觉。慌得想要逃开，却只能是被划更多更的伤——很痛。他的寂寞，其实一直都令她很心痛。

“如果我们相遇是在你和无咎相遇之前，你会选择我吗？”他可怜地问，这个骄傲的男人在自己的梦境中卸下了现实中的全伪装。

把她用力箍在怀里，萧夜枫认真地看着她，象是在奇怪怎么会看到她。他低声说着话，象是自言自语，他说得糊不清，她却每个字都听得明白“你怎么会在这里？每天看着你，我要拼命控制自己不去嫉妒无咎，拼命制自己不要想你，不要一直盯着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另外，那首被我反复用了好几次的诗，作者是wa很喜他的这首诗，谢谢他肯借给我用，呵呵一直忘了谢，在这里郑重地说一声谢谢。）

她被动地望着他，会吗？心里慢慢升起的答案令她心疼起来，她心疼他，在意他，可是，那不是吧…会选择他吗？答案是——不会。

好象很久很久以前曾经有过那么一个人，那寂寞的影曾经令她更加心痛，她拼命在记忆里寻找那个影，却发现面前的人越来越模糊，周围的一切都渐渐看不清楚…

推开房门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很有些云石那湖边小屋的味。只是墙上却有一大幅字看起来很熟…象是她给萧夜枫题地那个扇面的地放大版，真的好大，几乎覆盖了一整面墙“台灯影月沉沉，阅尽江天幻可真。梦里落秦淮路，何当杯酒忆故人。”她心里一阵黯然。轻轻叹了气。

（说过第四卷会是快乐的，却写这样一章来…我有罪，我错了。写完这章跟谙谙童鞋聊天，说了如下的话“那里面有一些，是我自己的觉…她着的是那段岁月，而不是那个早已经模糊了面孔的人。写到这里差掉泪，说这话其实是嘴…如果不那个人，又怎么会那段岁月。”然后，后面还有一句没有说来的话如果不那个寂寞的男人，又为什么会心疼着他的寂寞…不过这个是我在瞎说，究竟是还是不，可能每个人心里的答案不一样吧…）

她朝他走过去。看见他回过来，四目相对。她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却被他一把抓了过去。

总是在碰到他寂寞无助的那一面时心痛不已，就好象她永远不能忘记几年前偷偷喜的那个男孩送来的那束。她着的是那段岁月，而不是那个早已经模糊了面孔的人…她心疼是因为那份寂寞的觉，而不是因为着这个寂寞的男人。

他的手很用力地抓着她，尽是在他地梦里，她还是觉得疼，不只手腕疼，连心也疼得厉害。“你喜过我吗？”他注意到她的表情很痛苦，放松了力，温柔地拥着她“喜吗？”他地神象个丢了最心地东西的孩，胡畔从来没有在这个曾经过帝王地人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

屋外忽然也传来一声叹息，胡畔吓了一，忙门去看。屋的一边是个悬崖，悬崖旁的风异常猛烈，一个人正坐在悬崖边的大石上，衣襟和发都被风得向后扬起。这么猛烈地风声她刚刚居然没有听到，而那声叹息却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那个人是萧夜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