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蓝玉中规中矩地福了福，转目望向一侧那跪在地上颤抖不停的盛装丽人“姨，父王生前最疼的就是你，父王的后事，就由你主来办吧！”

“小，你要去哪里？”

“玉，”司毓的声音忽然柔了下来“朕知你心中怨朕、恨朕，更知你此刻心里的痛苦和绝望，朕只是想说…”

然，蓝玉才掉转剑准备自尽，展晟飞已飞速动手，生生地握住了剑，两鲜血很快就从他的手掌汨汨下

“走吧！”芊芊低声对裴一涯和苏尘，示意他们快跟上。

“不，什么都不用说了，我明白，我全明白。”蓝玉转过来，人意料地竟然微笑了一下“我从前，总以为有些东西不去面对，就永远都可以不会碰到不会遇见。可作为一个人，又怎么能这么幼稚和天真呢？我会回房去，皇帝哥哥，从今以后我都会乖乖地呆在屋里，听父王的话，个听话的好女儿乖女儿，不会再四跑，不会再离开父王。”

“那我就放心了！”蓝玉木然地，缓缓地取下那曾映得她容似珠如玉的凤冠，松手让它坠落脚下，然后缓缓地踏过，沿着前一会才踏过的红毯一步步地向门外走去，仿佛这里再也没有任何让她留恋的东西。

苏尘看着她如此平静地许下几乎是终不门的承诺，又看了看手中还握着剑、曾那么渴望自由飞翔的展晟飞，想起昔日今时的天壤之别，突然觉得鼻中酸楚无比。

笑声依然清脆如铃，却仿佛自荒无人烟的大漠上遥遥传来，说不尽的凄凉和哀伤。

蓝毕渊已死，她问的自然是蓝毕渊的后事，但是她却没怎么置蓝王府，也许在她的心里，从这一刻起，这个家将永远不再是家了。

蓝玉顿住，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茫然地：“我…我不知…”

那盛装丽人惶恐地抬起，偷看了一司毓，见他面上并无任何不悦的意思，这才敢连哭带爬地扑到了蓝毕渊的尸前，哽咽着应：“是，小，妾一定好好地送王爷上路。”

“呵呵呵…呵呵呵…”蓝玉浑一震，红蠕动，玉手颤抖，颓然地松开了剑柄，环顾着满堂的红喜彩绸，再看自己上的大红嫁衣，不住地轻笑。

蓝王爷死了，可他们怎么办啊？皇上到底想怎么发落他们？

“就依你吧！”司毓言又止地叹了一声，冷峻的目光淡淡地扫了一满堂的宾客。

“皇帝哥哥…”蓝玉慢慢地转看着他，波如一潭死，轻轻地“你要怎么置父王？”

司毓凝视着这个昔日曾陪伴自己许多好时光的少女，半响后，才淡淡地：“人死为大，从前的，既然已经在这里断绝，朕也不想着再追究了。”

他们，以后怎么办？

“皇上起驾！”太监一声喝，众人忙拜倒恭送，心中的忐忑却一也没有少半分，只因谁也摸不准皇上的意思。

就在众人都觉得他要开始发落自己的时候，司毓忽然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径直地向门外走去，竟什么都不再了！

蓝玉喃喃地：“守灵？就算我为父王守一千日灵，父王就会回来了吗？”

人生无常，世事多变，莫过与此，这一场喜事，中断的又何止是一场谋一条人命一份幸福？改变的，又何止只是展晟飞和蓝玉两个人？

“玉，你累了。”司静静地。

苏尘迟疑地举步，忍不住又望了中间只隔了三四米，却仿佛从此已是咫尺天涯的蓝玉和展晟飞一。

“小你不为王爷守灵了吗？”姨哭“王爷只有你一个亲生女儿，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舍王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