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风伺候这位主儿多年，已经是很有经验了，此时一思忖便小心翼翼地答：“回禀圣上，如今蔡学士府上比蔡相公更闹，既有朝廷官员也有游学士，每日晚间都要开宴呢！倒是蔡相公这些日骨似乎不好，也有相熟的官员送药材过去。”

，为了如今地地位前程，他费尽心机，只为了能够达到巅峰。如今坐在这个位上，面对的不仅仅是明枪暗箭，居然还要应付两个不争气的儿，这叫他怎么忍得下这气？

蔡絛一房间便发现父亲铁青着脸坐在那里，心中不由得一突。他也知刚刚大哥派人来过，一定是父亲又因此而气到了，却没有想到此事和自己也有份。毕恭毕敬地行过礼后，他便起肃手站在一边，准备逮着时机再给老大好好上上药。

见蔡絛张大了嘴说不话来，蔡京情不自禁地叹了一气。自己的儿自己知，蔡絛比蔡攸稍稍纯良一些，但是心计上差得太远，而且目光所及也只是近，本看不到长远的地方。他原指望蔡絛跟着自己这些天能够学到些什么，如今看来这一腔心思怕是要落空了。

情知事情严重，稍不留心自己就可能遭到父亲的遗弃，他立刻双膝跪倒在地：“爹，孩儿昨日确实去拜会过相公。这只是孩儿一时之间兴起的想，如今朝中大臣已经有不少都变换风向了，可那些人大多人微言轻，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孩儿寻思相公和爹爹共事多年，彼此间至少还有情分在，若不是大哥每每从中作梗，此番也不会闹得这么僵。所以，孩儿就想，倘若相公能够和爹爹同舟共济…”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登时把蔡絛敲打得木了，他呆若木地看着父亲，见蔡京的目光中转着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既有讥诮，也有惋惜，还有许多他无法捉摸的情绪。

当初应何执中的要求提了这个王甫，赵佶至今仍旧记得，因此此番见蔡攸还是举荐此人，不禁在心中有些疙瘩。只是蔡家父之间的争端是他早就布置好的，自然不好拒绝蔡攸的要求，因此一应允给王甫加官，甚至还以此名与之前东汉的某个宦官重名为由，为其改名王黼，顿时让阶下那位黑发金瞳的老兄天喜地了一把。

而等到这两位一走，赵佶便召来了提举皇城司曲风，询问了几句京城动向之后，他便转问起如今两座蔡府的动静。

对于这样地罚，蔡絛心中暗恨，却仍是低应了，一房间便立刻变了脸。想当初蔡攸犯的错还比他少么，怎么从来不见蔡京罚？

蔡京当然知蔡絛并不情愿认错，心中不禁更加恼火。然而，他亦知此时此刻自己不解释什么都是错的，最后只得挥了挥手：“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什么时候知错在哪里再回来帮我。这两天不许门，好好反省！”

“同舟共济？”蔡京冷笑着打断了蔡絛地话，脸上的神情已经不是惋惜而是恼怒了“你以为这是小孩过家家的游戏么？我和伯章昔日坐同一条船，哪里是因为什么情分，而是因为不得不如此。外有外敌窥伺，内中还有人虎视眈眈，倘若我们那个时候内斗，只怕是转间就会被人渔翁得利。至于如今分扬镳，也不过是因为情势所，虽然和你大哥有关，但那是迟早的事，哪里可能因为你一句话轻易解决？”

赵佶微微颔首，心中生了一个主意：“既然如此，那朕择日下诏，徙封元长鲁国公，三日一至都堂治事，这样一来，他也不用连连告假了。”

“爹，孩儿知错了。”蔡絛勉迸一句话，却依旧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真正的错。如今连蔡攸都变成了仇人，更有大批人投了过去，倘若不和俅重归于好，趁机挽回颓势，难还真的任由蔡攸占了上风？

蔡攸并没有在家里坐等蔡安的回报，此时此刻，他正引着王甫面圣。尽刘正夫和蔡薿都对他的计划大有帮助，但是，不知是什么缘故，他偏偏就觉得王甫最是顺，就连旁人中是妖孽征兆的黑发金瞳也没有放在心上。最最重要的是，他很清楚天官家最重人仪表，以王甫的仪表堂堂一表人才，必定能够讨得赵佶的心。

“听说你昨天去找过伯章？”

现如今一个儿对着不够，难父亲还要把自己也到别人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