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简短的吩咐他几句话,那管事的脸上就会露出恐惧的神色,匆匆离开。向侍者们做着收拾,他的长礼服下摆不住的扇动着。
食物非常丰富,结合了中西餐的双重特点,味道令人难以忘怀,花瓶里插着白色和紫色的兰花也非常悦目。酒的种类很多,从伏特加到茅台。惟独没有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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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绕来绕去,还是不小心说到了战争。仿佛那是个不可避免的旋涡似的。
“这是个错误。”船长用他那粗嗓门低声吼道。他完全有理由这么说,毕竟他和他的船成为了战争的受害者。“这是对德意志帝国的严重罪行,那些该死的法国佬总是不肯正视现实,他们把手伸的太长啦。”
目光都望向了黄明山,仿佛他就是个“该死的法国佬。”
“且不论法国。”黄明山很谨慎的试图绕开话题“他们已经过时了。我个人认为俄国才是比较危险的。”也许即使不考虑他的代表团团长的身份,他的话也说的有点过多了。
“他们不是还没有被牵涉进来吗?”一个天真的女孩子娇滴滴的说。黄明山看了她一眼,她是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人,穿一身领口开的很低的浅绿色薄纱衣裳,露出很大一部分奶油色大**,在鸡心项链坠子下挤出一道深深的乳沟。黄明山对她的话投以宽容的微笑,略一思索,用一种很徐缓的语气说道:“目前还没有。当然,我个人是不希望发生那样的情况的。但是…考虑到去年他们和法国缔结的联盟,我觉得那是个值得谨慎对待的问题。”
“要我说。那些家伙都将下到地狱里去。”前海军军官盯着眼前的酒杯。小胡子在明亮的灯光下闪闪发光。“黄,你们对俄国人太忍让了。我指的是在你们刚取得政权的头两年里,也许我不该指责你们的政策,可是我无法理解这一切。战争…除了战争你们没有别的方式来和他们打交道。他们不是开化的欧洲…天啊,你可知道,他们还处于,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处于农奴时代。我相信,一旦你意识到这一点,就很容易理解他们的野蛮了。”
“我们的政策是非常明智的。”代表团中的副团长、海军作战训练处总长表情阴郁的瞥了一眼前海军军官。后者很友好的微笑着,打了个手势“李,你和我相处的时间最长,你知道我的意思。”
“我当然理解。”李总长的脸色缓和下来,平静的说道:“可眼下,这是你们的战争,而不是我们的。不是吗?”
这句话象铁锤般的砸在德国人的心头。餐桌上陷入一阵难挨的沉默之中,只听得逐波前进的邮船发出轧轧的呻唤。
第二天一早,黄明山来到凉快的、阳光灿烂的甲板上,看见已经有几个早起的旅客在那里散步了。他沿着甲板走了几圈,然后坐到甲板上的椅子里看了一会书。他带来了一些关于德国的工业、政治和历史的书,都是些又厚又重的大部头。他准备在旅途中至少全都看上一遍。他一直相信,自己有一双锐利而仔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