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在曹芳后面一同来的苏曼一见到雯夏这般狼狈样，急忙扑上来，一边帮着雯夏将那一团发解开，一面低声：“娘娘要解发，叫婢来就好，何必自己动手呢？”

“见过皇上。”雯夏将自己那一团发拽回来，对苏曼：“我自己就行！”她不喜事事都要依赖他人才行的这生活，这愈发让她觉得自己是一只寄生虫，这让雯夏觉很不好。狠下心用力一拽，大分缠绕上去的假发被拽了下来，同时被揪下来的还有雯夏自己的一大把发。

曹芳看着雯夏，总觉得生些陌生来，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来过么？的确，已经有三个月未曾见面，或者再早一些，这一年来似乎都没有怎么好好看过雯夏的模样呢！一年，一个人就会有这般大的变化么？曹芳看着雯夏，她地发披散着，还有些凌，但最大地变化还是在她的脸上，那张脸上少了曹芳所熟悉地快乐，反倒在角额添了几分孤寂。

“皇上驾到----”拖长了的调又尖又细，听起来并不那么悦耳。

“朕好不容易来一次，妃就让朕这么站着么？”

雯夏她应该得意才是的，她怎么会寂寞呢？可是看她的样，却没有一丁儿洋洋得意，有的只是愁绪。

雯夏现在知自己的疼病是怎么来的了，这个曹芳，为什么每次都趁着她屋里有男人地时候来？他想捉么？

不过总算是下来了，雯夏随意地甩甩，觉得上有一块疼得很，伸手一摸，觉得有些黏黏呼呼，把手伸到前一看，指端上粘着血迹。果然刚才那一下是太狠了些，不仅拽掉了发，连着也一并破了。

里面还夹杂着不少假发，如果是苏曼来解。一定会照次序解开。但是雯夏却是随手抓，过了一会儿。发非但没解开，反倒是垂吊在一旁，成了糟糟一个大团。雯夏后悔死了，只是因为闲的无聊，便让苏曼给她梳了这么一个麻烦的发式，光梳起来就了她整整一个时辰。

曹芳也不知自己今日为何心血来要到安毓，兴许只是路过来看看，曹芳心里清楚，日后他便再也没可能与雯夏这么平静地相了，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筹划的事情若成，雯夏就不可能留下，事情若不成，他就不可能留下。

“哎呦，疼！”虽然苏曼已经尽量小心，可是真发假发已经被雯夏了一团糟，都参合在一起，想要一一分清可没那么容易，苏曼才拽一小假发，就已经顺便拽掉了几雯夏的真发，发连着，被生生揪下来当然会痛。

曹芳看到雯夏这个样“噗嗤”一声笑了来，屋时绷着的脸缓和了不少。

好在宣白轻功够好，一眨的功夫就不见了，也不知是从半开的窗溜了去，还是到了屋梁上，总之就是让曹芳一脚迈屋的时候，只能看到脑袋旁边挂着一团黑乎乎七八糟东西，正呲牙咧嘴拽着这些东西揪地雯夏。

雯夏侧让开，：“皇上请坐。”

雯夏把手缩袖，将手指上地那血蹭到袖上，笑了笑，向曹芳再行了个礼，：“皇上要来，怎么不派人先通报？臣妾这副样，到让皇上见笑了。”这一年多，雯夏敷衍的本事却是见长了，能在自己不兴的时候还装一副笑脸来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