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一个？”嵇康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有趣地事情，笑：“放天下，你以为能及得上我的，有几个人？”

最后留下来的，是嵇康和向秀。

将要运往洛刻版印刷的书还堆在一起，这是雯夏无论如何也想要完成的心愿，这已经不仅仅是王弼的心血，更包了她的心血。这些书就像是见证，见证了他们的存在，见证了他们的磨难。

雯夏静静站立着，答：“求生也罢，求死也罢，这条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样都可以，无论如何，也不到你来吧？”

“你活着。他却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是要继续活的。你总不能守着他的墓过一辈。”

嵇康的傲是有资本的，他的确有这样的本钱来傲。雯夏听说过，嵇康号称琴剑双绝，他的琴如何，是毋庸置疑的，而他的剑术虽然很少展，但是从那惊鸿一瞥的展中，也能窥知一二。如果他答应保护自己，那是最安全不过的。

好在山中的积雪是渐渐消散了，早有那急地阮籍带了侄儿和王戎，早早离去了。他们走的时候，媚儿似乎很是舍不得，送了老远，还站在路望着，直到看不到离去那几人的背影了，才回。

“你在求死。”嵇康：“你在求死，雯夏，因为他死了，你便再也不接受任何人走你的内心了。你将自己封闭起来，只一心求死么？那毒葯一说，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借罢了，其实你内心，是很盼望的，对么？”

这样的条件对于雯夏来说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让她想拒绝，也拒绝不掉。

雯夏还嫌麻烦不够多？现在谣言已经满天飞了，她怎么还会答应，一便回绝了。

又过了几日，嵇康邀雯夏同她一离开。

“你自己一个人，能得来么？”嵇康笑：“别忘了那暗算，若没一两个会武功地人在你旁，你恐怕是得不到安宁的。”

嵇康似乎是知了雯夏的心思，他说：“我可以保护你去洛，帮你完这些事情。怎么样，以你的份，在洛是不便面的吧？”

“过不了一辈。”雯夏没转，背对着嵇康。带着几分自嘲的笑，说：“我和他，就是一支藤上的两朵，若是坏死了，我们谁也逃不掉。”说着，雯夏转，对着嵇康笑了笑，：“恐怕你还不知吧？我中了毒，一治不好解不了地毒，偏偏这个世上，同我中了一毒的人是王弼，你说他死了，我还能活多久？”

嵇康在那一瞬间绷断的琴弦一样，击打在雯夏心。

其余的人也在随后的几日纷纷告辞离去，相携同来，走的时候却是分行动。

“你本来就是要走地吧？不如一起走，如何？”

这一番谈话无果而终，误会还在继续。

“不用你心。”雯夏冷冷地回：“我不会雇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