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听得她突然听到那句，真也罢、假也罢，顿时再也忍不住，满脸泪痕。

“这真假都是一个错！”贾母又“我这么一把年纪了，撑着、挣着、我就是舍不得闭上这个，我担心啊…”众人闻言，都是心酸落泪，贾母又：“玉儿…”

王夫人闻言，气得顿时就变了脸，怒：“我这么，也是为着你们家女孩好，倒反而落了不是了，既然如此，以后我不了。”

“怎么了？”宝玉就在黛玉边，急问。

“太太要是不，倒是这些女孩的福气了。”尤氏直言了回。

“我没事…”贾母原本已经半靠在椅上，朦胧着似乎就要睡去，被黛玉叫了两声，睁开睛，低声“我还活着，就吵嚷成这样，我要是去了…这还了得？”

宝玉忙着过来，贾母拉着他的手，又看着黛玉，黛玉见贾母神不对，忙着过去，贾母也拉她的手，低低地：“玉儿，我对不起你…很多事情，事实上我都是知的…我一直护着宝玉，总是忽略了你。”

“老太太，我知的，我不在意。”黛玉忙着安她。

王夫人正说话，突然黛玉惊叫：“老太太…老太太…”

“再说了，那芳官等几个，都在月庵了家，岂能够在还俗的，家这等事情，其同儿戏？”

“玉儿，有你这么一句话，我就放心了…”贾母缓缓的闭上睛，角，两行老泪，顺着满布皱纹的脸缓缓落。

贾母慢慢的伸手来，王夫人忙着过去，贾母握住她地手，又要尤氏，尤氏走了过去，低声：“孙媳莽撞了，惊扰老太太。”你也没错的！”贾母叹“你们都没错，错的——是我！”

黛玉大着胆，伸手探了探贾母的鼻息，却是一也无，顿时哽咽：“老太太没了…”

“老太太何此言？”黛玉和宝玉同时惊问。

贾母摇不语，半晌，才抓着王夫人的手，低声：“你嫁到我们家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也清楚，我那儿，素来是老实厚重的，也断然不会亏待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真也罢，假也罢，都是命——我们女人地命，为何这等苦？”

“是儿媳不好！”王夫人忙着站起来认错。

尤氏不以为意，淡淡地：“那芳官不过是小孩儿，岂能够当真的，再说了，我们家把好好的人买来学了几年戏，已属不该，开恩放回去，她们又没个本家地，着人家家修行，更在折福，我也劝着太太一句，凡是不要绝了。”

“老太太…老太太…”宝玉连着叫了几声，贾母却都寂然不动，随即，握着他们两人的手，陡然无力的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