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熙的王君拉着玉竹一起给太女正君拜寿，太女正君这些年因为朱家的关系没少受气，看着朱玉竹，自然心里是不痛快的，可脸上还是笑得雍容和蔼，请他们落座。

这几年的朝夕相，虽然她待自己没有冠卿那么亲密，可是只要是送冠卿的礼必定也会准备一份相同的或相当的给自己。

后者假笑“好说。”

毓熙王君忙着要应付些官员亲族的内眷，可来人都对玉竹视若无睹，他也不好说些什么，玉竹这一避，倒也省了不少尴尬。

“大人放心，大人来的路上，有我们的手下盯着，并没有人尾随着大人。”

泪压抑不住，印在衣袖上，似朵朵暗绣的纹。玉竹拐假山中，以袖掩面，只望自己能稍后收敛失态。

后来者的声音略显不悦“为何这时来找我，今夜人多，还不知有多少睛盯着我？”

“什么事，快说。”

下手的。乔羽向来是瞧不起这人，明里暗里都没少。为此有不少在乔羽手下吃过亏的人都记恨着，平日里不敢向乔羽气。可这几年乔羽跟太师之间异常冷淡的往来，玉竹这个被的正君自然连带着就被别人瞧不起。

其实他的心事向来很简单，千回百转都只在那个古灵怪的人的上。

前者颇为满意地低笑了一声“过不了多久，大人必定尊荣无比，到时还望大人提携在下。”

玉竹思索着，却不得其解。仔细听着外面已经没有人的呼声，这才离开假山，回返宴席。

后者一滞，却透张来“怎么会？”

玉竹如何觉不到，但他本来也看不起这些攀龙附凤仰仗他人鼻息度日的人，不得他们离自己越远越好，好不容易酒过三巡，座上人都放开了些，有人离座敬酒，也有人走园中谈笑，玉竹低声跟毓熙王君说“我去园中透透气。”

玉竹中一酸，两滴泪便落在了衣襟上，池莲罢，空月华，他能奈何。冠卿待他亲如兄弟，难他能去争冠卿的幸福么？

在座的内眷哪个不是各府里的人，太女正君那只是一瞬间的僵表情便给了众人足够的暗示。于是座上都是彼此笑语切，单单无人与玉竹说话，便是光不小心对上了，也是直直看过去，如同没看见一般。

玉竹佯装更衣，甩掉了跟在后面的小厮，只往那园的偏僻走。

两人又低低地说了两句不着边际的客话，便各自离去了。

如果真的只是将她当朋友，那么他也应该心满意足了。可为何自己的心总是空空，无着落呢？

“大人，这里。”一个低沉的女声。

玉竹更加小心地屏住呼，他是从内眷席上过来的，与女人的酒席在两个方向，没被她们发现也不奇怪。

太女府的园规模仅次于内御园的规模，虽为夜宴收拾地很仔细，到用灯笼丝绸装扮，可离宴客较远的地方还是很黯淡，玉竹沿着那石小路信步而行，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前者不慌不忙“大人，诸事备，只等大人这步棋了，大人别落错了啊！”后者忙“你尽回禀，我绝不会误了大事。”

先来的女人似乎对后者的不耐烦早已预料到了，声音里多了几分森然“大人该不会想背信弃约吧？”

正待他想返回到宴会中时，突闻外面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玉竹忙收回脚步，隐假山影中。

而且此时，连太师都被囚禁在府中，无论是为了拍太女的，亦或是发对乔羽的怨恨，玉竹都成了不二的首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