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老人的光投向了他上方的那些连成一的气泡。这万千的气泡像是正在翻不休的无边无际的云海，纵是三老散开了神识，也不能探知到这片云海的边际。就像他们三人刚开始探察这片空间的情形。

凰心里也正郁结。格林大帝的那番话老实说，对她的打击其实也大。她这么多年來一直都寻求着更大的力量，今天却发现她所走的这条寻求力量的理，走得越远，和正确的方向也就偏离的越远；她这么多年來所的事，所受的苦，都必须要在今天归零，重新开始，这从情上是很难接受的。

“要突破只是一念之间。看來，我们又落后郑潜一个层次了。”格林大帝仿佛从定的神中苏醒了过來，而他脸上的那层无奈的神，却更加的郁了。

楼船的甲板上密集的汇集着数不清的人，黑压压的将甲板遮了个严严实实，本就看不到楼般甲板由铁树铺成的地板。人们都在举观望着天空中的盛景。

气泡在三老的明悟中，还在不断的变化着。这些变化已经不是量的变化，而是积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落后了。无疑，他们与郑潜的距离已经越來越远了。就像他们还沒有找到边界，而郑潜已经突破了这一层边界，同时，突破边界之后，郑潜又上升了怎样的一个全新的层次，似乎已经不是他们可理解的那个区域了。

格林大帝凝着神，一动不动的呆呆的看着，像是老僧定了一般，也不知他此时有沒有在想着什么。倒是郑潜化而成的那些气泡的积过于大的原因，虽然沒有引起什么狂风骤狼般的大动静，却也惊动了那些楼船上的手，以及承平大帝所率领的群臣。

“嗯。”凰奇的小声的应和了一句。

对，沒错，震动。是这片似乎沒有着尽的虚无空间的振动。这振动的觉很奇怪，沒有任何的参照和媒介，因为这里是虚无的空间，但是空间振动的觉又是如此的清晰，这让众人有说不來的惊恐。

原本散开的气泡因为积的扩大，继而完全的相连了起來，无边无际，而汇集于天宇之中的声音，也如这些气泡本一样的无边无际，在天宇之中不断的回旋往复着。最后汇集成的只是一片嗡嗡之声，犹如天宇之中过的闷雷之声。

每一个气泡里都发着不同的声音。这是郑潜在某一时之中遇到的某件事之后，每一个人的言行的再现。声音虽然不大，但是所有的声音在天宇里集了起來，也现的相当的壮观了。

“边界，边界会被打破的。我们可能要去了。”天域老人的手搭在凰的肩上，沒有放下來。凰的脸虽然还是沉着的，但是她对天域老人的手搭在自己肩上的这件事恍若未觉。

随着气泡的增大，先前只是像哑剧一样的只呈现图像的气泡里，渐渐的发了声音。

正失落间，凰却到了自己的肩上一，一只宽宽的大手轻轻的搭了上來。

凰沒有天域老人那么豁达，但是她又不能否认格林大帝和天域老人现在所说的是错误的，因而，她的心里郁结程度就现的格外的。

此时，神界三老，包括楼船之上所有的手以及承平大帝所率的群臣，都明显的觉到了一丝震动。

天猛然发现自己所追寻的路方向已经发生了本的错误的时候，那说不來的痛楚和幻灭是相当严重的。

每一个气泡都在不断的放大着，放大着，大到了将楼般上面的天宇整个的覆盖起來。而气泡积的胀大似乎沒有一要停止下來的迹象，继续延伸着，向着这片虚无空间的尽生长。

“阿凰，不如何，你现在毕竟有我。这也是一个回，谁能说这不是天意呢？”天域老人柔声。

格林大帝知趣的走到了一边。他看着那些还在不断上下摇动着的气泡，若有所思。

“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目瞪呆呢？难不成，我们真的想就这样被郑潜就这么超过去。我们这些神界的老人，也应该有一些骨气，对不对？”天域老人的情绪倒是转变的极快。

“天意，天意…”凰的嘴里小声的念叨着这两个字。

这些声音原本就应该有的，只是先前沒有发來而已。现在，所有的正在变大的气泡中，所有郑潜所经历过的事情，声像俱全，已经成了一幕活的情景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