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灵犀此时才扶着后腰，费力的缓缓站了起来，先给耿南塘福了一福，才“不知大人想听妾说什么？”

邓恒心里稍稍安定，这个媳妇没那么笨，应该会把握机会给自己开脱。

此言一。众人皆惊，难她刚才魂游天外去了？当然是给自己洗脱罪名啊！

众人一听，看向钱慧君的表情里顿时带了些鄙夷。古代女最重教养，象这样动辄摔打东西，分明是市井小的泼妇所为，哪里是真正有教养的大家闺秀得来的？

钱灵犀冷着脸本不看她，只问耿南塘“方才大人说，在这公堂之上人人都可畅所言，请问是否如此？”

且不说温心媛心中惊惑，不明白钱灵犀为什么这样帮自己，钱慧君却是立即火冒三丈“你凭什么说我骗了你弟妹的嫁妆？明明是你撺掇的？”

钱灵犀低下，双下顿时挤成了三下，咳咳，下这么的难度对她来说实在太，只好把下略略抬起。羞愧难当的“其实…其实关于那铜矿之事，妾早从洛家夫那儿听到了风声。只可惜妾糊涂，没把此事往心里去。”

耿南塘带了两分浅浅笑意。“就说说你觉得自己应不应该呆在这里，可好？”

钱灵犀转，抱歉的冲她笑笑。却转过来，快速而清晰的对耿南塘“因为之前。洛家夫曾向我咨询过冶炼之法！”

这两条罪状一，大多数人不仅不怪罪，反而暗暗，心中称赞。比起温心媛的极力撇清，钱慧君的四攀咬，钱灵犀这样不推诿不怪罪，反而把错往自己上揽，光是这法就显得教养低了。

钱慧君铁青着脸，下下一金钗掼在地下。梗着脖“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我赔你还不行吗？”

这举动实在太羞辱人了。那小事气得还没说话来，耿南塘却淡淡开了“莫夫人，一事归一事。下你的案情未清，你这些穿之有可能拿来折抵被你损毁之官产，也有可能会被罚没官产。下还请你自己好生收着，不必急于一时。素闻钱氏也是百年的书香望族。当教女恒念力维艰，惜一针一线。就算有甚不如意之，还望你不要辜负了祖宗教诲。堕了钱氏声名才是。”

且说她的第一条，妯娌不和乃是常事，她虽是长嫂，又不是长辈，能约束得了温心媛？这实在不算什么罪过。

这潜台词就是在问，你认不认罪了。

邓恒急了，可耿南塘却越发来了兴趣，很合的追问“你何愧之有？”

钱君更是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惊叫了一声“妹妹！”

钱灵犀很认真的告诉他“妾自知罪有其三，其一，妾明知弟妹温氏愚笨，而堂钱慧君素来狡诈机变，却没有阻止她与堂来往，致使其嫁妆被骗。当得知她嫁妆被骗后，妾顾忌着素日与弟妹的矛盾，又怕惹家矛盾，没有及时把此事告知二弟，此是罪一。”

呃…她这是要认罪？

可钱灵犀却似浑然没听懂耿南塘的话，反而鼓着双下，了，朗声回话“妾觉得自己很应该在这里，说实话，承蒙诸位大人照料，妾时时觉得受之有愧。”

稍不如意就摔打衙门公，一共砸坏了三茶壶，六只碗，另有盘八个，瓷枕一只，瓶三个，其余被坏的小件还未来得及清，请大人明查！”

更何况，她当真认错了吗？

邓悯听了这话，简直恨不得去给钱灵犀磕个才好！她这一说，相当于就替温心媛洗涮了罪名。毕竟知错犯错，和受骗上当才当了从犯，那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你说什么？”不仅耿南塘，就连邓恒、洛笙年也惊呼了起来。

她不开咬人了。闹哄哄的堂上一时便静默下了来。耿南塘清明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忽地落到钱灵犀上“邓大夫人，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这一番棉里带针的话扎得钱慧君顿时满脸通红，再看一被自己扔到地上的金钗，有心去捡却又实在拉不下脸来，只能扭过脖假装无视。

不过这两条是真是伪，暂且不去考证，耿南塘只是追问“那你的第三条大罪又是什么？”

再说第二条，那更不能算她之错了。如果是被有心人误导，这样打收条的错纯属防不胜防，本就是无心之失。

耿南塘“莫钱氏，你方才说话之时，邓大夫人并没有言打断，如今她在说话，你也不许嘴。邓大夫人，你接着说。”

钱灵犀老实的继续认错“妾第二条大罪，是在没有查证清楚的情况下，就贸然给君保，误签了张收条，致使被慧君诬告攀陷。给君添了麻烦不说，也害了自己，致使今日不得不到这公堂之上抛面，令长辈担心，令兄奔走，给家族蒙了羞。妾为邓氏长媳，实在羞愧难当。”

别说钱君吓得呆了，不明白妹妹的葫芦里究竟想卖什么药，就连心如槁木的洛笙年也忍不住急急言驳斥“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