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是苦涩腥咸的。我挑起一抹又一抹，在墙上涂画。我记得这墙总是一尘不染的洁白，白和红，是野兽派还是意识？是画还是涂鸦？画的是什么样的模样，好不好看？没有人看到，没有人能告诉我。

我知他们死了。虽然我看不见。我知我的睛已经彻底瞎了。他们大概还坐在那个位置。我摸索过去，拿起了一把餐刀。

有人始终在寻找，最后却忘了最初想找的东西。

比过气的儿好，何况这个儿也不差，一表人才。我曾经在父亲的默许下建立的私人势力被父亲严加看失去了我的耳目和，生怕我会嫉妒我的好哥哥而去什么。

多么巧，多么巧。我能看这一切并不是被人恶意设计，可偏偏就是发生了。瞧，多么巧，父亲厌恶的看着我，二叔不屑的看着我，莫若仇恨的看着我，下人或鄙夷或失望的看着我，我当然只有唯笑而已。

计划实施的时候真是无比简单。我这十多年的继承人不是白的。我的手法很拙劣，但是也足够好用。只是买了药，然后下到饭里，在他们互相换戒指之后。

我讨厌我看见的东西，讨厌我看见的人。其实我是在悄悄期待我失明后的视野吧，没有什么东西能在我的面前留下痕迹。但是，在我彻底回到那个失明黑暗的世界时，我当然要毁掉那些我仇恨的东西。有些毁不掉，那就先留着。而那些能毁掉的，我怎么会姑且。

从前有一个故事，说一个人总是在找东西，找到最后忘记到底是想找什么。父亲和二叔忘记了莫若的作用是什么，我没忘。

当我对这个再也看不见的世界表达仇恨的时候，当我连看清仇恨的模样都失去了资格的时候，我有没有对你说，我小时候，当我第一次清楚意识到，我有着这样的一双睛的时候，我最想的事。

其实有些事起来很简单。罪犯在销毁证据和隐藏自己的时间总是比比在谋杀的时间多。而我上就会是个瞎，我还能在乎什么，现在这个充斥着癫狂与不理智的宅，这个是完全不属于我能理解的逻辑里的所谓家人，我能纠正的就是取消。我笑着，坐在台阶上看着莫若和父亲亲吻。哦，现在不能再叫父亲了。我不承认我有这样的一个父亲。他们亲吻，上床，互相倾诉意，而莫在旁边嫉妒却也勉地注视着。我当然只能唯笑而已。

我笑着。唯笑而已。

瞎了的世界有还这样一好，作画的时候不会有人来指责我画的是如何丑陋。

自从莫若来了，就再也没有人过问过我的睛。我摸着我的球，笑了。一个即将失去光明的瞎，当然有理由去发疯一次。我的心安理得。

我没忘。

我只有笑。我什么也没，哪里知为什么他会讨厌我？当他挡住我的路非要谈一谈的时候，当我想拒绝他却不让的时候，当我只是推了他一把他却摔倒在地上的时候，当父亲和二叔刚好从墙角现，当父亲先是抱起莫若在打我一掌，让人把我看起来反省的时候，我当然只有唯笑而已。

但是我当初的目的是什么呢？我没忘。最初的最初，当我还小，第一次认识到我这双睛是畸形的造的时候，从我心里最初萌发的朦胧的冲动，那微小却定的成长的仇恨。

何况，怎么会丑陋？这样的颜料，这么的仇恨。定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