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住笔满腹怨愤地瞪着琅和那个粉衣女子,柴熹云端着茶盅忽然凑近过来,俊美的面庞在我眼前猛地放大,含笑轻声细语:“别紧张,先喝一口水!”
那声音低沉柔软微微沙哑,十分性感。我猛地想到昨晚他在我身上时,也是这般模样,脸一下子就红了,柴熹云看了出来“噗”一声笑了起来,身子却还紧凑着我看,一手撑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悠然自得,我甚至可以闻见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心跳愈发加速。
一道夹冰带霜的目光射中我,我一个激灵,抬头望到琅阴沉的脸,手紧捏着茶杯恶狠狠地瞪着我,切,他还好意思生气,我还没生气呢。转开目光,突然,只见柴熹云皓白如玉的手指沾了杯中的茶水,手腕一抬一压,就在我眼前书写起来“水长长长长长长长长流”
这一个个带着茶香的端正字体正对着我,我只觉得眼睛一下子发涩,柴熹云宠溺的笑声低低响起:“发什么楞,还不快抄?”
我回过神来,脸上滚烫,眼睛里泪水汪汪,手下疾书。
柴熹云又笑:“人家写的一手好柳体,你好歹把字写工整些!”
我立即放慢速度,不忘抬头报去感激的一笑。忽听粉装女子娇呼:“黄公子,你的手!”
大家都被惊动,只见琅面如玄坛,握着杯子的手溢出一缕殷红。我丢下笔,拨开人群挤到他眼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让我看看!”
“不用,某没事!”琅轻轻但坚定地推开我的手,拿出锦帕自己慢慢包扎,包扎完,琅一个飞身抓过我写字的纸:“让某看看,我的好娘子到底写了些什么!”
他皮笑肉不笑的地盯着我,慢慢读道:“水长长长长长长…这没写完啊!后面长什么啊?”
我本来就是抄的,被他这一搅和那还记得长什么啊,眼睛下意识地就朝柴熹云瞥去。
琅一拍桌子:“我在问你呢,你瞧人家干吗!”
这一拍不打紧,他刚包好的手又渗血了,我握紧她的手,心疼地低呼道:“冤家,你干吗啊,看,看又出血了!”
琅刚才还黑着的脸,忽然孩子气地笑了,这人跟三岁小孩似地,这一嗔一喜的,还真是喜怒无常!
不过只要没事就好!我刚长嘘一口气,那妖孽又开口道:“既然没接上,那夫人就另写一首诗吧!”
我恶狠狠地瞪着他,这下我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可他笑得愈加灿烂,狂献殷勤:“来,为夫帮你研磨,娘子慢慢想!”
我认命地盯着他,好,你是皇上,你最大,我想!想还不成吗!我绞尽脑汁拼命想,古人写过的那些诗,有了: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摸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不过这好像是汉朝的。这个时代应该听说过吧。
我讨好地望着琅笑:“默前人写过的成不?”
琅一边研磨,一边冲着我温柔地笑着反问:“这是赛诗会,娘子说呢?”
我郁闷地低头:“不成哦!”继续想!
未会牵牛意若何,须邀织女弄金梭。年年乞与人间巧,不道人间巧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