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什么颜？”陈伍气定神闲，没有半动摇。

耶律大石的脑转动得飞快，稍加思量便想通了陈伍的意思。但他不像陈伍那般对州有信心——州毕竟只有三千兵，领军的又是据说是幸之辈的王贵，在与十倍人数的女真铁骑和数量绝不会少的火炮抗衡中，胜利和失败的机会应该是五五各半才是。

报信的士兵回答的理所当然：“是黑！”

陈伍轻轻松松的笑：“别急着下定论，很快就有回报！”

他不是刚刚被派来北方的大石林牙。陈伍作为辽海镇抚使，对州的防备情况再清楚不过。以他对州的了解，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有王贵和杨崇率兵把守，州城还能如此快速的被攻破。

他的惊讶声未落，大营中已是声四起，无数女真战士呼雀跃。认烟方向的士兵所在多有，以女真营寨的布置就算全都烧了起来也不可能现这样烈的烟尘。所以只可能是州…城俨然、难攻不落的州城，竟然在两日间就被攻破，一时间，营中士气大振。

“这也是陛下一手建立起来的功劳。”陈伍将功绩推给赵瑜，又唤来一名亲

陈伍转对耶律大石咧嘴又是一笑“完颜宗望是越来越聪明了…”

阇母和斡鲁一齐抬望去，只见北方一二十里外，数烟升起，如同数条黑龙，乘风腾空，直上云霄。

完颜宗望却本没看那几烟，只摇了摇，低声：“不是州！”

一个亲卫突然在这时急匆匆的跑过来，跪倒在地“禀两位元帅和二太，北面…北面起火了！”

州方向的烽烟也落了守在山海关城上的官兵们中。一名士兵带着急报奔到镇抚司衙门中，在正和耶律大石聊天的陈伍面前，将事情一说。耶律大石的脸登时就变了，回惊：“大将军！”

说罢，他躬一行礼，转离去。

耶律大石有些尴尬，陈伍笑着指着参谋的背影解释“那位是我军最的绘图专家之一，北方的军事地图许多都是自他手，又或是他整理后重新绘制。说起地理测绘，他的判断绝不会有错！”

宗望没有回答。闭起，仰笑着，这是他引陈伍来的手段。看见州城火起，不知陈伍还能不能坐得住？！

……

难以承受的损失。尤其是在现在这样的局面下，宗望如果不支病倒，这一仗怕是要输去一半。

“难是完颜宗望故意在州方向上放火，引我军援？但也可能是女真人已经攻城中了！烧得是城中的屋舍，而守军来不及燃放求救的烽火。”

“斡离不？！”两人惊喜的回过来，对宗望叫。

测绘记录很快被传送到关城内镇抚司参谋们的手中，一名三十余岁的中年参谋翻看着几张记录纸，在一张白纸上，列公式算了一阵，又找州和山海关一带的地图对比起来，脸上随即浮一丝冷笑。拿起笔，唰唰两下，在地图上一位置上画了个叉。半刻钟后，中年参谋便将这份地图呈到陈伍手中。

被人怀疑起自己最自傲的才能，参谋离愤怒，的回：“州城距离山海关不过三十多里。运用最基本的三角测量法。以山海关的关墙为基线，轻而易举地就能判断烟尘是不是自州城中燃起——这是专家的判断！”

陈伍笑了笑“那我们与州约定的烽火又是什么颜？”

“禀大将军，烟起的位置不在州城内，而是在州城南三里外的地方。那并没有草木——州城外十里内也没有任何树木——如今起火生烟，只会是女真人在捣鬼！”

“难…州已经被斡本打下来了？”问起战事，阇母的声音都在发颤。

报信士兵睛亮了。大声：“是红！”

山海关的关墙从西北的燕山余脉一直延伸到东南海边，其上用于眺望的台林立。在其中相隔六七里的几台上，此时各有一名士官弯下腰。低使用着安放在三脚架上的测绘仪。士官们熟练的作着仪，将测绘仪的镜瞄向州方向上的烟。把刻度盘上标的数字，一一记录到一张纸上，转手给在后等候已久的一个士兵。

同一时刻。

“那是哪里？”阇母追问。

“你确定？！”耶律大石狐疑的问。隔了三十里地，也不城查探，只费了半个时辰不到的功夫，就能将在地平线下的烟尘来源从地图上标示来，实在让耶律大石很难相信。

“原来如此！”耶律大石了，又赞叹：“军中果然人才济济，英杰层不穷！难怪能百战百胜。”

“那是州罢？！”斡鲁对这一带的地理有些了解。烟起的方向不正是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