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了：“我当然记得，我正是因为听了娘的话，才忍耻苟活了下来，不然我早一绳结束了自己。”

“可是奔月，我——我这般被休掉的二嫁妇人…”

杨母哼了一声，不屑地：“那等无用的不嫌贤妇人，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去！”

谁着杨五婶却：“嫁得是个秀才呢！人也生的俊，还是个童男，对了，好像跟你家三光情还不错！”

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小，万一将来她问起大舅太太来，你可怎么圆谎呢！”

“奔月！你这话怎讲？”

“她自然好，只是牵挂你，我把孙唯求亲的事情告诉了她，她颇为兴，说这是一桩天造地设的满姻缘，劝你好好珍惜呢！”

“我明白的，所以，我托姑姑为我寻个比大光的丧妻的男——”

“奔月，对此我也不解，这是为什么呢！”

一时间，整个何家村的人议论纷纷，有的叹何雪雁命好，被休之后，居然嫁给孙唯这般人品好的书生秀才，有的讥笑孙唯太过痴心，放着黄闺女不要，非娶一个二嫁的女人，更多的是称赞两人一个有才，一个有貌，乃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什么情不错，我三光书社里同窗那么多，谁都跟他不错！秀才又如何，我三光轻而易举就中了一个！”杨母拉长了脸，冷冰冰地回。

“那是自然！我骗你作甚？”奔月竭力装一副认真的样。

那日，杨五婶抱了小孙来窜门，也不顾梅在场，就站在院里大声：“嫂，你还不知吧，那何氏又嫁人啦！”

奔月正：“你被婆婆丈夫无端休弃，换那无知无识的愚蠢妇人，便要自尽，之所以要自尽，无非是把自己当成一件东西，这个东西有人要，就可活，无人要，或者被人扔掉，就该寻死，舅母的意思，正是要你把自己当成一个人，不要把自己当一个件！”

“大嫂！我来找你之前，特地去黄泥村见了大舅母！”奔月见何氏明显被自己说动了，索加上一把火，脆把大舅母抬了来。

“就算是要依附，也不能说就依附某一个男，谁对你好，你就跟谁走！你不是一件东西，你是一个人，不光是别人挑选你，你也可挑选别人！”

奔月见状，暗暗好笑，心想若是婆婆知正是三光一手促成了这段姻缘，不知会有什么想。

“大嫂，你还记得当日村破庙之中，大舅母教导我们的话么？”

”

“可是，在这世上，女本就是依附男——”何氏轻声。

何氏波一闪，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来。

“大嫂，不要把被休之事当你的耻辱，你自己看看自己，年轻貌，温柔贤惠，勤俭会持家，又聪明又能，你哪不上孙唯呢？”

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暗暗盼望杨五婶接着说下去，也好看看何氏的笑话。

奔月不声地微笑了。

何氏一听，忙问：“娘她——她老人家还好吗？”

“又来了不是？”奔月摇了摇：“大嫂，被休不是你的错，你再仔细想想，那孙唯才学在书社首屈一指，我家三光尚且自愧不如，多少人家想把黄闺女嫁给他，可他偏偏对你一往情，这是为什么？”

奔月呵呵笑了两声：“丽的谎言，不需去圆！”

何氏沉半晌，终于恍然吁了一气：“奔月，我若不应了这亲事，实在对不起你和我娘的一番意，你放心，我会去找姑姑，收回昨儿拒婚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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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婶自觉无趣，抱着孙走了。

奔月摇了摇：“大嫂，就冲你这句话，我便知你没有明白舅母当日的话里意思，更加辜负了她认你义女，望你从此奋发图的一番心意！”

“自卑？”是的，就是这个字，何氏叹了气。

孙唯得知雪雁答应了婚事，大喜过望，当天就跟先生告了长假，接了东家给的五十两馆银，筹备起婚事来。

“娘她——真的这般说么？”

“因为你的上，自有引他目光的东西，他难不知，娶了你，会有无知之人嘲笑？他既然诚心来求，自然就不会畏惧人言，也就是说，人言也许会令他难受，可是，得不到你，他会更加难受。”

何氏再嫁的消息，当然也传到了乌山村，首先向杨母报告这个爆炸新闻的，便是杨五婶。

“大舅母教你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放弃，她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何氏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