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康熙又一饮而尽，其他人也连忙喝完。

然后康熙又斟了一杯，说：“这第二杯，朕要敬大清的列祖列宗！是他们打下了大清的基，孙的永远不能忘记先祖的丰功伟绩！”

这几年康熙明显老了很多，不仅满白发，而且胡须都已经白，他坐在龙椅上，看着满堂儿孙，心情大好。可是想想还有被圈禁的两个儿，心里有万般悲伤。不过他是帝王，几十年的血雨腥风已经将他锤炼的如钢，再刻的悲痛也不会在他心上、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见所有人都已经坐好，康熙站起，端起一杯酒，朗声说：“今年是康熙六十一年，朕当了整整一个甲的皇帝！这第一杯就先敬天地，谢天地给我大清这太平盛世！”

胤禛恋恋不舍从苏溶溶脸上挪开视线，沉声：“知了”，然后重重看了苏溶溶一，带着家眷走了大门。苏溶溶自然是跟在最后，就在蓁蓁经过她前时，苏溶溶冲她咧嘴笑着，可是蓁蓁明明看见，缺如没看见一般，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与嫌弃从她边走开。笑容僵在脸上，冷在心里，苏溶溶一阵轻颤，低跟在了众人后。

饮完酒后，康熙脸颊已经漫上红。李德全赶给他拿来了解酒汤，康熙一把推开，固执：“今日上元佳节，团聚之日，大家都是自家儿孙，不用拘束！朕今天就是要享受着天之乐！”

苏溶溶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原来他也觉得自己失了王府的份。如此想着，苏溶溶赶低下，从胤禛手中缩回手，低声：“王爷放心，一会儿我会自己找地方的，您不用记挂。”

康熙说完，御膳房的小太监开始传菜，内院一下闹了起来。外院中，不知是谁家的小妾幽幽叹了一声：“里面才是一家人，咱们这些算什么？”

情不自禁地，胤禛叹了气，苏溶溶下意识抬，以为自己有地方让他不满。岂料刚抬起眸，就掉了一片漾着温柔情的眸光中。胤禛低声：“委屈你了。”

一听这话，胤禛心痛的恨不得就此带她来开，躲开众人，躲开所有的虚浮繁华，就和她一起静静过一个上元，吃她的一碗元宵。就在这时，若云说：“王爷，时间不早了，该去了，要不然在皇阿玛面前失了礼数就不好了。”

说着胤禛低看向她的装束。她梳得是最简单的发髻，首饰也只带了一副银耳环和镯，上穿着的棉袍没有繁华的刺绣也没有致的边儿，只是青青葱葱的一抹淡绿，周上下唯一的装饰就是大襟下面来的玉佩。胤禛一就看这是自己新婚之日送她的礼，看到她还肯带，胤禛心里一阵兴，可是看到她此刻寒酸的样，尤其是和站在自己后一个个枝招展的贵妇人比起来，他又格外心疼。他曾经许诺要给她最好的生活，最华丽的装扮，可是现在…她除了她自己，一无所得。

这话说得很不吉利，众皇跪在地上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发一声。康熙慨：“朕不敢说自己是个好皇帝，但朕问心无愧，俯仰无愧于天地！”说罢，他又饮尽。下跪的众人立刻呼：“皇阿玛（皇爷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畅园内张灯结彩，到是漂亮的灯。各位皇、福晋还有侧福晋都被迎接到了内院，外院的都是份低微的妾室，大家坐在一起但是谁也没有说话，更没有喜悦和兴奋。冷冷清清的外院与内院中的闹繁华形成鲜明对比，好在这几年寂寞惯了，苏溶溶倒没觉得有什么失落，只不过想起蓁蓁刚才看她的神情，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说完，康熙将酒一饮而尽。皇皇孙们都端起杯，跪在地上，一面山呼万岁，一面将酒饮尽。

一声抱怨引来众人叹息。苏溶溶看向内院，想起蓁蓁，又想起胤禛，更想起胤禩，刹那间她突然醒悟，原来自己从到尾都是个游魂野鬼，无论多么倔不屈，不论多么不甘心痛，更不论多么努力挣扎，她始终郁郁独行于苍茫之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第三杯酒，康熙因为激动，声音有些颤抖：“这第三杯酒，朕要尽自己！六十年了，朕从一个孩童走到现在，不可谓不艰难，不可谓不凶险！现在，朕看着你们，看着这天下，终于可以放心了！”

，皱眉：“才来了一会儿，手就这么冰冷。怎么也不知多穿件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