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他了无睡意。
她不是那种忸怩作态的女子,敢爱敢恨,如此态度,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迟早会知道她如此转变的原因。
高晋扬睡不着,索性起身,在窗外看她。
她趴在桌上睡着了,他轻手轻脚地进房,抱起她,来到为她准备的厢房,将她放在榻上,为她盖好绣衾。她侧过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未曾醒来。
他凝视她半晌,在她额头落下轻若鸿毛的一吻,悄然离开。
——
翌日早上,南欢终于醒了。
玉轻烟劝她进膳,南欢不吃“奴婢不饿。二小姐,奴婢想静一静。”
她无可奈何,让南欢静一静。她不敢走远,站在厢房前庭,大约过了半盏差的功夫,她越想越不对劲,心越来越慌,便赶紧回房瞧瞧。
南欢倒在榻上,额头撞出一伤口,流了不少血,染红了绣衾。
玉轻烟焦急地喊人,抱起南欢,悲痛地喊她。
南欢幽幽转醒,脸上皆是鲜红的血“二小姐…不要管奴婢…奴婢无颜再活下去…就让奴婢走吧…”
“我知道…我了解…你心里苦,可是我也伤心呀…”玉轻烟泪雨如倾“我不让你死…若你坚持要死,我便陪着你去阴曹地府…你继续伺候我…”
“二小姐,不要…奴婢死不足惜…”南欢虚弱道,鲜红的血映得小脸很苍白。
“我不准你死!你听见没有!”玉轻烟哑声道“是我连累你的…若你真的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你忍心让我伤心、内疚一辈子吗?”
南欢的泪水从眼角滑落,玉轻烟鼓励道:“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我会陪着你…我和你一起熬过这段日子,好不好?”
南欢轻轻地点头,玉轻烟欣慰地抱紧她,然后为她包扎额头上的伤口,喂她进膳。
南欢睡下后,东香来了,这几天由她照顾南欢的起居。
玉轻烟回玉府歇息,处理完铺子里的事才赶到藕香小苑。
这三日,她便是三点一线地来回奔波。
南欢的精神好了一些,话多了一点,进膳也多了,就是不愿出来晒晒太阳。东香只知她额头受了伤,总是劝她多出来走动,她总说过几日头不晕了便出去走走。
这日,玉轻烟来到藕香小苑,问东香今日是什么情况。
东香说,南欢又不说话了,不是躺在榻上,便是目光呆滞,不理人,神色郁郁。
玉轻烟进房瞧瞧,却被寝榻上的一幕震惊了。
南欢半躺着,双目紧闭,右臂随意搭着,手腕处鲜血淋漓,染红了绣衾,触目惊心。
东香见此情形,也是震惊得叫起来。
割腕自尽!
玉轻烟连忙吩咐她去请大夫,然后找了一块绸布绑住南欢手腕的伤口,以此止血。
南欢流了不少血,昏迷不醒。
等了许久,大夫终于来了,说发现得及时,否则她就一命呜呼了。
东香不明白,南欢为什么割腕自杀?太可怕了。
终于,南欢醒了,看见熟悉的人,恨自己为什么还没死。
“你在自己身上划一刀,我便在自己身上划一刀;你伤自己一分,我便伤自己一分;你死,我便随你死!我玉轻烟说到做到!”玉轻烟决然道。
“奴婢这条贱命…不值得二小姐这般…”南欢虚弱得声音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