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太怎么说？”宁纤碧没明白，就见碧红立刻整肃了面容，薛夫人那辱不惊的淡然神态，倒还有些惟妙惟肖的神髓，一面学着薛夫人的腔调：“罢了，过去的事我都忘了，我只记得你离去时说过，不会再踏沈家一步。既如此，就不该来我面前说。青灯古佛前了此残生？你既有此志向，怎不把发铰了去？要学人家置之死地而后生都不彻底，还有脸在我面前使这些手段呢，你走吧，我懒得看你。”

碧青答应着去了，宁纤碧就往大长公主这里来。说了会儿话，又听主持诵了两遍经文，看时辰到了，一家人方下山离去。

碧青刚要说话，就听宁纤碧摆手：“好了好了，为了这么个人，也值得你们两个分辨吵闹？碧红刚刚的话不错，既然是有了前车之鉴，她真心悔改也罢，假意悔改也罢，就该到她死在面前也不叹的。”

。太太原想着这是主持好意，也没说什么。谁知后来有个带发的姑来献茶，您猜是谁？”

碧青笑：“谁晓得呢？既是兵书上的话，少不得就是老爷和少爷说的，老祖宗和王妃未必能说这样话来。反正那白采芝就是磕，然后便站起要退去。太太这时候又说可惜了儿的，若是没有当日她在沈家演的那一戏，知她是为了富贵对自己都这么狠的人，说不定今日就真要被她打动了。只是如今既有了前车之鉴，说什么也不可能还犯同样的错儿，叫她此后还是想想怎么活下去吧，不用在太太上费心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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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说着，只见有个媳妇走来，说是大长公主醒了，让宁纤碧过去说话。宁纤碧就站起来，又看了看天，对碧青：“你去和轻怜说，一个时辰后咱们回府，让她把车轿都安排妥当。”

宁纤碧：“这才该是她的手段，置之死地而后生，呵呵，以退为。我看她也没抱期望这一次太太就会原谅她的。”

碧红拍手笑：“真聪明，太太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是白采芝吧？”宁纤碧却没给碧红吊胃的机会，淡然说了答案，倒让这丫愣住了，却听碧青笑：“是了，她们去不久，就来了，想是半路上遇到的。”

宁纤碧笑：“太太虽这么说，真要持住才好。”话音未落，便听碧青笑：“太太婢是不担心，好赖也是从小儿见惯世态炎凉的，吃了一次亏，断不会吃第二次。婢只怕有些人记吃不记打，让人几句话一说，掉几滴泪，就又心了，帮着在太太耳边风。”

宁纤碧，那碧红便又来了神，继续：“太太和婢们看见是她，自然都很惊讶，太太却也不理会。于是那女人便装腔作势的痛哭起来，又问太太如今好不好？问老祖宗的，问爷的情况，太太都不理。她就跪了下来，哭着说从前自己罪孽重，盼着太太原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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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纤碧冷笑：“我不信她竟蠢到了这个地步，还在太太面前演戏求回来？故技重施也不能总用啊。”

回到家中，宁纤碧虽然乏累，然而想起今日去见到的那些景致，脑却还是兴奋，晚上都躺下了，的，睛却是光四，便忍不住和地上玉儿：“果然人不能总在这宅大院里关着，等到明年，看看咱们乡下哪个庄好，咱们踏青去。”

宁纤碧这才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不得，太太什么时候连‘置之死地而后生’都知了的？’这是兵书上的话啊，谁教她的？”

碧青笑：“确实没蠢到这个地步。见太太不理她，便哭着说不是求回府里，只说这么多经历之后，方才幡然醒悟，原来什么都是一场烟云。说如今她只打算在青灯古佛前了此残生，只是心中对府中人抱愧之极，所以才求太太原谅，并不为别的。”

不等说完，便听碧红急：“喂！你…你这说谁呢？谁禁不得她说好话掉泪了？我…我先前也是和太太一样，受了她的蒙蔽。如今知她的真面目，别说她几句话几滴泪，她就是死在我面前，我要为她叹一声，就算我是个窝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