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着下去准备。龚夫人又跟金氏说道:“你也去吧,我累了,等会儿午饭得了你去服侍侯爷用饭,我要睡一会儿,午饭先不用叫我了。”
金氏忙答应着悄然退下去。外边便有几个丫头仆妇凑在一起悄声的议论什么。金氏凑过去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一个婆子瞧了一眼她身后的东耳房,拉她到一旁来,悄声问道:“太太这会儿脸色如何?”
金氏有些莫名其妙的样子,也跟着那婆子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屋门,低声说道:“太太的脸色不是很好,不过也没发脾气。你们这是鬼鬼祟祟的在说什么呀?”
另一个婆子悄声说道:“刚我们听说四姑娘被太太禁足了,说半个月不许踏出房门半步呢。”
“哟!”金氏吓了一跳,又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龚夫人休息的东耳房,拉着两个婆子走的更远一些,方悄声问道:“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嗨!你说如今咱们这府里但凡有点事儿,不都是跟那个新来的小小姐有关么?”一个婆子鄙夷不屑的叹道:“你说她算哪门子的小姐呀?我们府上下三等的奴才出身都比她清贵些。一个山沟里长大的女娃也能来咱们侯府当小姐?我看太太真是让风少爷给气糊涂了。”
金氏忙把手指头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道:“你们说话可要小心了。如今风少爷不比往昔,你们是没瞧见侯爷对他的那份父子情深。连太太如今都让着他三分呢。这话若是叫他听见了,你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另一个婆子忙道:“也别说。咱们这位风少爷出手极其大方,我听厨房里一个婆子说,他带来的那个叫珍珠的大丫头上午去了趟厨房,拍下五十两银子说这是他们大少爷和小姐一个月的饭钱。哎呦呦,你们说说,厨房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一下子赚了五十两!”
“哟,风少爷回家来吃饭,还得给饭钱啊?难道太太没有吩咐厨房给他应有的月例?”
金氏忙道:“怎么会没有月例?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们府上的少爷。就算不如三少爷的月例高,难道太太还克扣他那十两银子的月例?”
“哎呀,你们没听说风少爷现在在给皇上修建行宫么?外边他们都说,他的银子几辈子都花不完,哪里看得上这几十两银子呢。”
“说的也是…”
“就是不知道四小姐怎么得罪了他,这会子被太太禁足了。唉!”
“还有罗姨娘,刚刚从后面园子里被抬回来,听说心口疼的都背过气去了。没听说她有这个老病根儿呀。”
“据说是被风少爷的小厮打得。”
“啊?”金氏大惊失色“一个小厮居然有这样的胆子?”
“嗨!谁知道呢,我听说是她不守妇道,看人家小厮长得俊,就上去搂人家人家不好意思才一胳膊肘拐到了她的心窝上…”
“…哎呦!这话儿也太难听了吧?”
“无风不起狼,谁知道呢…”
金氏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几个婆子都散了,然后自己慢慢地回后面院子里去找鸾音说话儿去了。
鸾音是金氏生的女儿,自小她便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一向不服输,喜欢读书写字,是个有志向的。平日里也很会说话,和西府叶敬源的庶女莺歌二人比较谈得来,一向不喜欢燕舞。
这会儿将近午饭的时候,鸾音正在书案前屏息凝视的练字。她的一手小字写的也很有闺阁体的风范,从七岁起开始临摹名家字体,到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