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老鸨感激涕零的转身下去安排。
红杏阁是杏春园最大最奢华也是绝对封闭不对外开放的雅间。里面铺陈摆设皆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这间屋子里的东西除了叶逸风兄弟四个偶然来用用之外,余者谁也不许进来,更不许用。这就是杜玉昭所谓的‘干净地儿’。
进门后,有两个青衣小鬟跟进来,二人各自擦着火折子把四个烛台上的二十几只蜡烛都点上,屋子里登时明亮起来。
叶逸风走到里面去在矮榻上慢慢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小丫鬟已经灭了火折子上前来,移过一只大靠枕垫在他的身后。
累了一天,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靠一靠,叶逸风忍不住微微皱起眉头,闭上了眼睛。
那小丫鬟极有眼色,见叶逸风闭上了眼睛,便悄悄地跪在一旁替他捶腿。只是她刚刚锤了一下,叶逸风便猛地睁开眼睛瞪着她。十四五岁的小丫头吓了一跳,顿时往后瑟缩了一下身子,低头请罪:“奴婢该死,请大少爷恕罪。”
叶逸风眉头依然微微蹙着,眼神却瞥了一下小矮桌对面盘膝而坐的杜玉昭,淡淡的说道:“去服侍二少爷吧。”
“是。”小丫鬟忙躬身答应着,慢慢的站起身来,转到杜玉昭身旁。杜玉昭抬手拍了拍肩膀,那小丫头便轻轻的跪下去替他捏肩。
另一个小丫鬟出去不多时端了四个精致的小菜来放在小炕桌上,然后又拿过一壶被锦瑟品评过得兰陵美酒,分别给叶逸风和杜玉昭斟满。然后跪在榻上低声道:“大少爷,二少爷,酒菜好了。”
叶逸风‘嗯’了一声,欠起身子来抬手拿了酒杯,凑到唇边闻了闻,问道:“上次锦瑟说着兰陵白酒的事情,解决了吗?”
杜玉昭率先喝了一口酒,说道:“还没。我们的人都喝不出有什么不同,只有锦瑟说这个味道有些不对。客人们更喝不出来。大多数都是只认银子不认酒的,没那么多讲究。”
“只认银子不认酒?”叶逸风微微的睁开眼睛,狭长的桃花眼里有潋滟的波光流转,把对面跪在杜玉昭旁边给他捏肩膀的小丫鬟给看的呆了呆,手上的动作顿时慢了下来。
“银子越贵,酒越好呗。”杜玉昭不正经的笑了笑,抬手拍拍那小丫鬟的手,说道:“小妹妹,替哥哥锤锤腿去。”
下丫鬟脸上一红,忙应了一声‘是’,便跪行几步,去杜玉昭的腿边,攥着粉拳轻轻地锤起来。
叶逸风早就喝了一杯,边上倒酒的小丫头又给他斟满,他端起来凑到嘴边,又一口喝下去。
杜玉昭看他喝闷酒,便笑道:“大哥,如此喝闷酒也没什么意思。你有不肯开荤,前几天老鸨跟我说后面清韵阁里调教了几个妞儿,唱的曲儿不错。不如叫两个来给咱们唱两曲?”
叶逸风笑了笑,不置可否。
杜玉昭仰脸对捶腿的小丫鬟说道:“去说给你们妈妈,找两个干净的姑娘过来唱曲儿。”
“是。”那小丫鬟一躬身,答应之后才慢慢地站起来,下了矮榻出门去。不多时,老鸨果然领着两个清丽的姑娘进来,一个穿玉白色软缎裙袄的抱着一只短小的瑶琴,云髻斜绾,鬓插一只堆纱芍药,芍药的花瓣做的惟妙惟肖,白种透着微微的一抹红,竟像是带着露珠的真花一般。
另一个穿湖水青色的裙袄,手中却握着一只玉箫。看上去年龄似乎比较小,还梳着双环髻,鬓间带着翠蓝色的花钿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纯净如水,嘴角微微一抿,便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甚是讨人喜欢。
这样的姑娘,肯定是被老鸨妥善的珍藏起来预备留着给那些上达天听的清贵之人的,平日里别说出来接客,恐怕面都不会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