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叶逸风喃喃的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便觉得唇齿之间皆是她樱唇香舌的味道。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就这么忽然之间一阵阵的暴躁起来“瑟瑟…这辈子,恐怕也只能是你了…”
此时,睡梦中的锦瑟忽然惊醒。
没有做什么可怕的梦,甚至连最寻常的梦都没有。也没有声音,外边窗下的矮榻上珍珠睡得正浓,细长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极有规律。
“好好地怎么就醒了呢?”锦瑟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的坐起来,侧身靠在架子床一角的檀木雕花上,一手捂着胸口,沉了口气,想也不想的随口叹道:“也不知道叶逸风那家伙这会儿在做什么。”
老天阴沉沉的憋了一天一夜,直到黎明时分方下起了雨。
初时是雨,淅淅沥沥的夹杂着冷风,落在地上来不及渗进泥土里便结成了冰,不多时空中的雨丝也变成了冰碴子。落在地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地上渐渐地泛起了一层霜白。
此时香炉里的香已经烧尽了,屋子里的香味渐渐的冷下去,有一种‘瑞脑销金兽’的意思。
锦瑟裹紧了被子躺在床上,看着窗户纸声泛起的青白之色,再也没有一丝睡意。
门外簌簌之声忽然加重,在这宁静的黎明里,这样的声音有些突兀,似是有人踏雪而来。锦瑟心头一愣,忙低声叫唤人:“珍珠?珍珠!”
珍珠正在酣梦之中,听见锦瑟叫,忙应了一声:“奴婢在。”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又迷迷糊糊的问:“怎么了,姑娘?”
锦瑟低声道:“有人来了。”
珍珠揉着惺忪的睡眼,刚趴在窗台上,便听见屋门被轻轻地扣了两声,她吓了一跳,忙低声喝问:“谁?!”
“我。珍珠,把门打开。”叶逸风醉醺醺的声音从外边传了,听得珍珠有些傻。
锦瑟已经听清了是谁,忙吩咐珍珠:“快去开门,你听外边的风声,可不是要冷死了。他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是。姑娘别急,奴婢这就去。”珍珠忙拉了一件斗篷来裹在身上,趿上鞋子下床,先摸着火折子点上了蜡烛,然后才去开门。
叶逸风的斗篷上带着一层冰碴雪花就这样闯进来,珍珠唬的声音都变了:“大少爷,您这是去哪里了呀,看这一身的雪…”
叶逸风抬手把身上的斗篷接下来丢给珍珠,自己却进卧室里去。
外边有值夜的婆子听见动静已经出来探视,被珍珠挥手打发回去。叶逸风进卧室后看见锦瑟睁着大眼睛拥着被子紧张的看着自己,一路走来心里积攒的乱七八糟的情绪顷刻之间只剩下一种叫做心疼的感觉,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坐下来歉然的看着她,轻声叹道:“对不起,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惊了你的好梦了?”
锦瑟被他身上的酒气一冲,忍不住往后躲了躲,皱眉问道:“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叶逸风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眼睛里的纠结之色一闪,最终还是抬手把她搂进怀里,低声说道:“以后不会了。我好累,要在你这里睡一会儿,可以吗?”
锦瑟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那你也得把这一身衣裳换下来啊,你这酒气熏天的,我可受不了。”